关于秦南城大中午叮叮咣咣修床这桩事,很快,传遍了基地家属院。
谁传的呢?
当然是贺堇淮率领的儿童团!
家属院里,贺堇淮举着一把崭新的纸壳子编的盒子枪,后背背着一柄精雕细琢的金丝大环刀,一身改小版蓝白条纹水兵服,边跑边喊:
“秦叔家里床塌了!秦叔家里婚床塌了哦~”
身后一群不明所以的小孩子,咿咿嗷嗷跟着跑,七嘴八舌喊着:
“秦叔家里婚床塌了┗|`O′|┛嗷~~”
凑巧谢天喜路过,一把揪住自家闺女,问:“妞妞,咋个回事?”
谢招娣一看是自己爸爸,连忙举了举手里糖果:“爸,林嬢嬢又给我们发糖啦!”
谢天喜忽然想到什么,弯腰,低头,刻意轻声问:“林嬢嬢让你们这么说呢?”
谢招娣摇摇头:“秦叔给贺堇淮编了一把新的盒子炮,贺堇淮让我们这么说呢。”
谢天喜秒懂,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家属楼的二楼,嘟囔一句:
“秦团长是要断绝某些人哩胡思乱想哦。”
大单位里混的人,哪怕是个不起眼的伙夫,那也是政治嗅觉敏锐。
更遑论贺大光这种副团级老姜,一听孙子在楼下嚷嚷的内容,就知道是秦南城在暗戳戳敲打景雅娇。
贺堇淮匆匆忙忙跑上二楼,回家,端起桌上搪瓷缸,咕咚咕咚牛饮大半杯。
景花月连忙用手帕给他擦汗,一叠声啧啧啧:
“瞧你这孩子,满头大汗,慢点喝、慢点,没人跟你抢。”
贺堇淮边喝边躲景花月的手,不想她给自己擦汗,景花月暗戳戳嫌弃贺堇淮,小孩子能感觉到。
贺堇淮就曾亲眼见过,后奶奶当着爷爷的面对他好,背地里嫌弃的啊……使劲搓洗白色手帕子,仿佛给他擦的不是脑壳,而是屁股上的屎粑粑。
只不过,面对贺大光,景花月要积极做一做表面功夫。
贺堇淮牛饮完毕,咚一声放下搪瓷缸,气喘吁吁说:
“秦叔那个婚床塌了,爷,我特地回来告你一声。”
贺大光眯着一只眼抽烟,嗯了一声,吐出一口烟雾,问:
“他让你专程告诉我呢?”
贺堇淮摇摇头,抬手抹一把嘴:
“不是。”
贺大光哼哧一笑,莫名欣慰:
“你小子不错啊,终于知道主动交代了,而不是伸手跟爷要好吃头。”
贺堇淮龇牙笑,喝完水脑袋上冒了一层晶莹汗珠:
“秦叔给我编了一把崭新的盒子炮,我不得爱岗敬业当好大喇叭,嘿嘿!”
贺大光闷声笑,四平八稳靠坐在木沙发上,笑骂:
“人小鬼大,吃人嘴软。”
贺堇淮笑着跑开了。
景花月脸上笑容淡了几分,手里帕子恨不能立马丢掉,心想:
[男娃子这臭汗哦,熏死个人!]
贺大光突然问:“娇娇今年虚岁27了吧?”
景花月表情一僵,连忙回复:“哪有哦,刚过25周岁。”
贺大光紧接着来了一句:“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我回头给她寻谋寻谋,看有没有合适对象。”
景花月想拒绝,贺大光这种大老粗能找到什么好口子?
转念一想,她换了话头:“行呀,咱就这么一个闺女,一定要找人中龙凤啊,可不能比秦南城差。”
贺大光闷声嗯了一下,继续吧嗒吧嗒抽旱烟。
……
秦·人中龙凤·南城,还在屋里挥汗如雨修老床:
“熹微,你昨晚喂我喝的那个水,是什么水?”
林熹微一副全身粉碎性骨折的可怜姿态,懒洋洋躺在木沙发上吹吊扇,手里一把缺角的芭蕉扇有一搭没一搭摇啊摇:
“水呗,还能是什么水。”
“不对,那个水跟凤凰岛的井水口感不一样。”
秦南城把嘴里叼着的钉子按在床腿上,右手锤子咚咚咚:
“本地水口感有点涩,那个水又软又甜,像是甘泉水。”
林熹微手里的芭蕉扇不摇了,有点心虚:
[完犊子了!这家伙嘴巴如此刁钻?那么点区别都被他尝了出来,不行,得糊弄过去。]
“又不是水甜,是我嘴甜。”林熹微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嘶!”秦南城一锤子砸偏,手指头挨了一下。
“哈哈哈!”林熹微笑得超大声,手里芭蕉扇摇曳生姿:
“逗你玩呢!那是王妈给我的秘方,加点符啊咒啊烧的那种水,念一念咒,就能有治病奇效。”
林熹微眼帘一掀,笑眯眯看向表情一言难尽的自家男人,扯谎不打草稿:
“哎,你不是那啥吗?我得用点非常手段,治一治你那病症,每次同房前,我给你来点,大概50-60毫升,七七四十九天,指不定药到病除哦~”
林熹微纯属胡扯!
王妈这种行走江湖的高手,会一些奇门遁甲、紫微斗数、易经八卦、八字命盘等等,那是谋生糊口的傍身技能。
至于林熹微嘛,会个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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