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苏长顺正揉着酸胀的眼泡子,就看见李庆祥风尘仆仆地从大院门口走进来。
这位山东汉子脸上带着熬夜的疲惫,军绿色的旧军装上蹭了几道灰,走起路来依旧是军人的硬气,但眉头紧锁。
"庆祥哥!回来了?人…?"苏长顺立刻迎上去几步,声音压低了点,但透着关切。其实看李庆祥表情,心里已经有谱了。
李庆祥站定摇了摇头,抹了把脸上的汗:"没撵上。那崽子溜得太快了!对这片胡同太熟,专挑房顶矮墙头,死胡同后面的小豁口钻,联防队跟街道派出所的同志把附近几条胡同都筛了一遍,连根毛都没摸到。"
他顿了顿,补充道,"左腿有残,身形矮瘦,特征记牢了,也跟派出所说透了。今儿就上墙报通缉!"
苏长顺心里暗道"可惜",脸上却是一副理解的模样:"庆祥哥,您受累这一宿了!兄弟们也辛苦了!只要人平安,就好!"
"嗯,"李庆祥点点头,"这事可能没完,你上下班多留心,有事就喊。"他叮嘱了几句防务,才拖着疲惫的身子朝自己家走去。
送走李庆祥,苏长顺没回屋,眼神凉嗖嗖地刮向了中院易中海家的方向。
易家那两扇门跟焊死了似的,漆黑夜到现在天色大亮,愣是没动过一丝缝儿!就连陈桂花这个平时习惯起早打扫、倒夜壶的,今早都没敢露头!整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嘿!易老狗,装鸵鸟呢?把脑袋埋土里就当你那点儿龌龊事看不见了?"苏长顺心里冷笑,嘴角勾起一丝戏谑。
"别急,今儿个,小爷亲自给你加把柴火!让你这闷葫芦彻底炸开瓢!"
他转身回屋,胡乱扒拉了几口昨晚剩下的窝头,看看墙上糊的旧日历三月十三,一个宜"送温暖"的好日子。
推门出屋,直奔中院傻柱家。
傻柱已经起来了,正蹲在自家门口的水龙头旁边,呼啦呼啦地捧凉水洗脸,刺骨的凉水激得他嗷嗷叫了两嗓子,算是醒了。
看见苏长顺过来,他把头从水盆里拔出来,胡乱抹了把脸,水珠子甩得到处都是。
"长顺啊!你起挺早啊?昨儿半夜啥动静?跟炸了营似的,吵得我后半夜没睡好。"傻柱打着哈欠,显然只当是普通邻里纷扰。
"真是个傻柱子,你心可真够大的!"苏长顺拉长了腔调,似笑非笑,"哥们儿我昨晚上差点就让你成孤儿了!"
傻柱一愣,水盆都差点脱手:"啥玩意儿?孤儿!你说啥呢?"
"我说昨晚上啊,有个不开眼的飞贼,专门冲哥们儿我这屋来的!使的刀片溜门栓!"苏长顺指了指自家门方向,又把李庆祥刚才说的贼人特征复述了一遍,
最后声音陡然拔高,他也不怕易中海听见:"知道为啥冲我来吗?柱子,因为今儿咱俩要去邮局查账,有人怕了!吓得狗急跳墙,想把我堵在屋里出不去,让你这傻子这辈子都摸不清你爹那钱的底细!"
傻柱脸上的睡意像被泼了盆滚油,瞬间烧没了!他想起昨儿傍晚苏长顺说的训狗,胸膛剧烈起伏,攥着的拳头嘎吱作响。
"是他?"傻柱几乎是吼出来的,"肯定是那个老王八蛋指使的!他怕了,他怕咱们揪住他尾巴!"
"怕?那是肯定的。"苏长顺语气冰冷,拍了拍傻柱紧绷的胳膊,"现在不是骂街的时候,昨夜贼跑了,线索模糊,现在单凭这个去捶姓易的,估计那老狐狸肯定不认账。但咱手里,还有硬家伙没动呢!"
他眼神锐利如刀,"走!咱们现在就去邮局!拿出那白纸黑字的存根!再带着你这口怒气咱们直接去派!出!所!报案!来个连窝端!让他心心念念的好徒弟贾东旭,看看他师傅怎么唱铁窗泪!"
"走!"傻柱满腔被当狗训的愤怒和憋屈找到了唯一的出口,"我倒要看看,这老狗的心到底有多黑!不把他送进去,我何雨柱三个字倒过来写!"
他脑子里现在就一个念头:揪出易中海,让他付出代价!
两人杀气腾腾冲出四合院。
中院易家那扇死寂的门板后,易中海面色青白,靠在冰冷的墙上。
苏长顺说的每句话都清晰地穿透他家门板,派出所,连窝端,铁窗泪,每一个词都像毒针,狠狠扎进他的心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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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邮局那老旧的门前,苏长顺把杀气腾腾,梗着脖子的傻柱往后稍微拉了拉,自己先前一步。
脸上挤出点客气对着柜台后面那位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慢条斯理糊信封的老大爷说:"同志…大爷!劳烦您,我们是红星四合院的,想查个汇款单!好多年的那种!收件人叫何雨柱或者叫易中海!"
老职员抬起头,老花镜后面的眼睛扫过苏长顺,又瞄了一眼他身后那个眼珠子通红,一看就憋着火的傻柱,心里就嘀咕了一下:"又是打听事儿来的?后头这位瞧着像要揍人的。"
他慢腾腾地问:"查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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