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易中海猛地提高嗓门,一个不许造谣的眼镖射过去,直接打断施法。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邻里和睦团结为重!嚼这种舌根,就是破坏团结!柱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跟他一个孩子较什么劲?"话锋一转,直接轻拿轻放,"散了吧散了吧!都回家!柱子,你不赶紧给雨水做饭去?别饿着孩子!"老套路,转移焦点,各打五十大板。
傻柱梗着脖子,憋着一股邪火,却也不好当众驳易中海这德高望重的面子,冷哼一声,不甘心地想撤。
就在这时!
一直斜倚在月亮门边上的苏长顺,慢悠悠地开口了。
声音不大,不高,甚至有点慵懒,偏偏每个字都像小针一样,精准无比地扎进院里每个人的耳朵眼儿。
"嗬,完事儿啦?"他咂咂嘴,一脸遗憾,"我这板凳瓜子刚备齐,还以为能看场大戏呢。"
他看向气鼓鼓的许大茂,眼神带着点惋惜:"你这张嘴,不去厂工会说快板可惜了,词儿是真溜,就是没一句在调上。"
又转向傻柱说:"柱子,跟这种长了雀舌头的玩意儿置气?不值当,掉价儿。"
傻柱一愣,噗嗤一下差点没憋住笑。
许大茂刚想回嘴骂"你骂谁麻雀呢?"苏长顺话锋像蘸了墨的笔尖,轻轻一转,稳稳点向脸色开始沉下来的易中海。
"不过话说回来,"苏长顺脸上挂起戏谑的笑,"易师傅您这和稀泥糊弄事的本事,啧啧,真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了!瞧这端平的一碗水,晃都不带晃的,端的是又平又稳,尽显咱工人阶级公正无私的风骨!就是不知道啊…"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这水底下沉着的东西,是些碎嘴子,还是点儿别的…沉甸甸的心意?"
话音落地,傻柱脸上的笑转成疑惑,能有啥心意?
易中海沉着脸,眼神锐利直勾勾刺向苏长顺,腮帮子都绷紧了:"苏长顺!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目无尊长!这院子里的规矩,什么时候轮得到…"
"哎呦!打住打住!易师傅您可别抬举我!"苏长顺连忙夸张地拱手作揖,脸上那懒散笑容不变,眼神却像狡黠的狐狸,"我这就是小辈儿一句闲磕牙,活跃活跃咱院里气氛!您老肚里能撑航空母舰,可别跟我这混小子一般见识!"
他站直身子,拍了拍空空如也的灰布褂子口袋,"我还得回去琢磨晚上那俩窝头怎么蒸才能不噎死呢,您几位先忙着!"
说完,冲傻柱又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也不管身后那几道想戳死他的目光,晃晃悠悠,跟没事人似的溜达回了前院。
回屋,关门。
苏长顺靠在门板上,脸上那副懒散表情彻底褪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道德天尊?想pua我?门儿都没有!"
宣传画计划在脑中愈发清晰。他麻溜地从床底捞出那个捡来的硬纸壳,变戏法似的拿出半管墨汁和秃毛笔,动作麻利得跟刚才的懒汉判若两人。
刚铺开纸壳,蘸上墨汁,傻柱那破锣嗓子就在院门口炸响:"长顺!苏长顺!出来出来!急事儿!"
苏长顺嘴角一弯,上钩了。
开门,傻柱像头牛犊子冲进来,脸上表情复杂:"刚才你埋汰一大爷…是啥意思?我知道他和稀泥,但你说他水底下的心思…"他挠挠头,一脸求知欲。
苏长顺没直接回答,反手把门带上了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柱子,我问问你,易师傅是不是总跟你说:柱子啊,贾家不容易,孤儿寡母的,你心好,有本事,得多帮衬帮衬?"
"啊?对啊!"傻柱瞪眼,"秦淮茹带个孩子是不容易嘛…"
"唉,我说傻柱啊傻柱,你这名儿真没白叫,"苏长顺拍拍他肩膀,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同情,"你就没想过?贾东旭是他徒弟!亲的!他帮贾家,贾东旭以后能不念他的好?能不给他养老送终?那他咋不自己使劲儿帮?非老把你往前推?你这么听话,你是他亲儿子啊?"
苏青本想吐槽,你是他易中海养的狗吧?不过想想挺侮辱人的,他也怕傻柱直接给他一拳。
傻柱脑子里嗡一声,他就算再傻,听出了好赖,那亲儿子讽刺他呢,易中海真正的亲儿子是贾东旭,他表情有点僵。
苏长顺趁热打铁,坏笑着转移话题:"还有,刚才许大茂那孙子说你惦记秦嫂子,你脸红脖子粗的干嘛?喜欢就喜欢呗,人之常情!又不犯法!怕什么!但你得心里得有杆秤!"
他凑近点,声音压得更低,"秦嫂子是真拿你当热心好邻居,还是只把你当成…一个能蹭点油水,使唤方便的傻柱子?"最后仨字儿咬得特别重。
傻柱的脸唰的又红了,这次是窘迫加恼怒:"你…别瞎说!我就是看她可怜!"
"行行行,看人家可怜,"苏长顺笑着举手投降,不再逗他,傻柱爱咋咋地,他可没那心情操心,他需要的是用傻柱办自己的事儿:"说正事!你在厂里,能经常见着厂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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