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亲妹妹”三个字由她口中说出来,极尽讽刺意味。
视线里,热烈红衣飞快远去。
尚怀瑜也拔腿想走。
昭王既然单独留下陶直,可见此事已有转圜,他和陶怡不用死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欢儿。
那是他心爱的姑娘,哪怕保不住她的清白,也要保住她的命。
陶怡将人拽住,“你去哪儿?”
“不用你管。”
尚怀瑜再次将人甩开,力道大得险些将陶怡掼到地上。
星罗卫上前将人拦下,尚怀瑜怒火中烧,正要发作,陶怡冲过来,狠狠一巴掌甩到他脸上,趁其愣神之际,又冲他膝盖踢了一脚。
“你想死可以,但不要连累别人!”陶怡揪着他的衣领,仰头怒目逼视。
拉长的雪白脖颈一侧,露出让人浮想联翩的红印。
尚怀瑜高高扬起的巴掌就这样僵在空中,好半晌才颓然垂落,脸上浮起歉意,“我不会娶你。”
他要娶的是欢儿,他承诺过的。
陶怡松开手,胸口剧烈起伏,“你要是不想死,最好听我父亲的。”
她转过头,望向纹丝不动的帐帘。
帘后,陶直已经没跪着了。
他坐在桌前,拱着背,一笔一划写下其女陶怡与国公府世子尚怀瑜秋狩苟合的供词,待轩辕璟阅后点头,再落名捺印。
很快,尚怀瑜和陶怡也被叫进去。
尚怀瑜不肯。
一旦在供词上签字画押,便是将命脉交到轩辕璟手里,终身受其辖制。
不光如此,连国公府都要受他牵连。
轩辕璟颇为赞赏的点头,“尚世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高风亮节。”
然后起身往外走,“那本王只好去叨扰父皇了。”
身后,陶直气得破口大骂,“尚怀瑜,你还是不是人?糟蹋我女儿还不算完,如今还想拖着她同你一道去死吗?”
轩辕璟走出帐门,将聒噪的争执声隔在帐内,吹着风,目光飘向远方的猎场。
忆及那日白雾里的巨角,他在想,那真是天贶祥兽吗?
母妃也见过天贶祥兽,她见到的,也是这头吗?
两名星罗卫进入帐内守着,直到三人全部落名捺印,才将供词拿出来呈递到轩辕璟手里。
眼底的柔和飞快隐去,轩辕璟将供词折叠收好,对陶家父女说:“二位先行一步,本王同尚世子还有几句话要说。”
陶直一步三回头,还未完全定下来的心又忐忑起来。
不知轩辕璟说了什么,尚怀瑜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颓然垂下头去,无奈又认命的点点头。
最后,二人一起望向陶家父女离开的方向。
尚怀瑜躬身退开两步,方才还恨得咬牙切齿,这会儿已经恭敬起来,拱手道:“怀瑜谢过王爷。”
轩辕璟拍拍他的肩膀,语气平和,“去吧,今夜的事还没完呢。”
夜空云层叠聚,疾风呼啸,疯狂拉扯猎旗,仿佛要将其连杆拔起。
风声中,急促的脚步声来来回回,惊醒熟睡中的众人。
走出营帐,只见无数火把撕裂夜幕。
众多兵丁来回穿梭,远方密林间也透出策马而过的火光,惊起鸟雀扑棱棱飞向更远处。
此起彼伏的呼喊被夜风绞碎,扩散成整个围场的焦灼。
“出什么事儿了?”
“听说将军府陆四小姐失踪了,护卫被迷晕扔在草堆,主仆二人到现在都没找着。”
“怎么会?我晚间在夜宴上还瞧见她了,正同另一位陆小姐说话呢。”
“都这样兴师动众的找人了,还能有假?”
陆欢歌营帐外不远,几位夫人凑在一起,其中一个警惕的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哎,早些时候我听见奇怪的动静,出来瞧了一眼,你们猜我看见什么了?”
“什么?”
“别卖关子,快说。”
那夫人神神秘秘,眉梢高挑,“我瞧见昭王领着人,押着陶直父女俩,还有尚怀瑜尚世子,从陆欢歌营帐里出来。”
旁人追问:“他们三个在陆欢歌帐中做什么?”
“哪是什么押着,你听她瞎说。”另一位夫人甩甩帕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是夜巡队先发现了陶怡的丫鬟,说是后脑被人砸了个洞,傻掉了,报给昭王。王爷去找陶家父女,又碰到夜巡队来报,说发现了将军府的护卫,他们才一同去找陆欢歌。”
陶怡和陆欢歌交好,她们都是知道的。
“这样啊……那怎么尚世子也在?”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夫人露出几分得意,“人家尚世子和陶小姐是有婚约的,好像说什么八字有哪一门不太合,得藏喜,只有大婚的时候才能让人知晓。”
马上有人附和,“哎,我老家那边也有这个说法。”
众人点头,“原来如此。”
未婚妻有事,未婚夫婿过来关心一下,合情合理。
几人凑在一起,又聊了会儿陆欢歌失踪,便打着哈欠各自散去了。
其中一位没聊尽兴,回营帐的路上还在和嬷嬷猜测陆欢歌究竟因何不见。
途经一处草垛,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拱得草捆在动,隐约间似乎还有年轻女子的声音。
到处都是找人的侍卫兵丁,无形中给人增加了不少勇气,这夫人胆子也大,和嬷嬷挽着手上前一探究竟。
拨开第一捆干草,一只戴着缠枝银镯的手伸出来,两人对视一眼,飞快扒开面上的干草,衣不蔽体的陆欢歌出现在眼前。
不远处火盆的光投过来,照着她一身泛粉的皮肤和斑驳的咬痕。
弓着身子,双腿互相磨蹭,双眼半睁半闭,贝齿咬唇,溢出难耐的轻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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