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花月抱着四个铝饭盒刚回到宿舍门口,贺大光突然急匆匆出来了。
“哎,老贺,这又去哪?午饭还没吃呢!”
贺大光边扣扣子边回应:“不吃了,你自己吃。”
“老贺、老贺!”景花月快步追上来,极为关切丈夫:
“你早上才回来,这刚睡了四个小时,咋又要出动?饭得吃两口吧,我都打回来……”
“不吃了!”贺大光没好气撂下一句话,快步离开,同时警告:
“最近岛上局势有点紧张,没事少打听,也少跟你那些老姐妹凑到一起打麻将。”
景花月心底一咯噔,脸色不自禁白了几分,讪讪回应:
“哎、哎,晓得了。”
她看了看手里的四个饭盒,这是凤凰岛基地团级首长的待遇,这些年来,她跟着贺大光也算是吃香的喝辣的。
然而,这些都不是景花月想要的特殊优待。
吃饱,吃好,早已不是景花月的追求,她所图,更多!更深……
贺大光完全不晓得的地方,景花月早已发展出一张搜罗全岛女眷钱财的生意网。
“月姨,月姨。”万金枝趁着午休时间来找景花月,表情很是焦急:
“我有事要同你讲……”
“进屋说。”景花月示意她按下话头,先进屋。
二人进屋即关门。
万金枝坐在茶几边的椅子上,景花月坐在三人木沙发的中间,旗袍裙摆一抖,二郎腿翘起来:
“说吧,什么事。”
“是这样的……”万金枝把自己与林熹微的过招,加油添醋说了一遍。
在她的描述里,林熹微仗势欺人,故意为难她,还让秦南城把她调去扫厕所。
景花月有脑子,不会被她轻易带偏,冷飕飕问:
“是不是你先为难林熹微?”
“不是!肯定不是我!”万金枝狡辩:
“我一个普普通通小科员,哪里敢跟人家团长夫人硬碰硬哦,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按照正常的逻辑,万金枝的确不敢招惹林熹微。
只不过,万金枝不算一个正常人,用后世年轻人的话来形容,这种叫做“预制人”。
反正吧,“预制人”不仅干不出正常的事情,还听不懂人话。
不正常的事情,她一出手保准让你有损失。
……
景花月晓得万金枝是个什么货色,自己也只是临时利用一下罢了。
“金枝,不是月姨说你,张科长一番苦心你咋就看不懂呢?”
“啥?这叫一番苦心?”万金枝一提起张奎的迷惑操作,脸上就写满了憎恨:
“他让我去扫厕所,这不摆明了欺负人嘛!”
景花月禁不住在心里冷笑,猪一样的蠢货,提点都提点不起来。
但是,面子上还得过去,景花月丝毫没有表现出嫌弃,反倒轻声细语安抚:
“都是权宜之计,又不会让你真的去扫厕所,做做样子嘛,一两天指不定就调回原岗位了。”
万金枝还是不满意,嘟囔:“这让人家面子上咋下得来嘛,哪怕停职,都比去扫厕所强呀!”
景花月险些被她呕死!
停职?还有人自求停职的呀!
蠢货就是蠢货,扶不上墙。
不过,景花月并不在意万金枝的前途,只在意她还有多少利用价值:
“哎,对了,你刚才说,林熹微去你那里领配枪,晓不晓得用于什么地方?”
万金枝摇摇头:“她单子上没写,应该就是寻常配枪吧。”
景花月不死心,继续旁敲侧击:“秦南城后来有没有说,配枪主要用在什么地方?”
万金枝浑不在意回复:“人家是大团长,领个配枪哪里会跟我一个小科员交代,对了,月姨,根据你的预测,我大概几天能调回原岗位?”
景花月心里恶狠狠骂了万金枝几句,脸上却丝毫不显山露水,甚至还亲切微笑:
“张奎是你丈夫的老战友,肯定会特殊照顾你,放心吧,要不了几天。”
实则,景花月极其嫌弃万金枝蠢得挂相。
不过,她喜欢利用这种人,因为,万金枝贪小便宜。
……
“对了,金枝,李北雁去你宿舍取卫生巾没?”景花月的摇钱树之一,自然有万金枝。
又蠢又贪婪的人,才是做灰色生意时最好的马前卒。
聪明人,谁愿意跟着景花月做这种倒买倒卖的灰色生意?一旦被发现,必定丢饭碗。
脑子拎不清,对铁饭碗没有一个长远眼光的人,才是景花月锚定的好下线。
“哎呀,没来、没来嘛!”万金枝又把梁桂花告诉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景花月。
完事儿她还怨气冲天嚷嚷:“你说这林熹微,是不是我们的克星?干啥都得被她压一头,真是活见鬼了!”
景花月一听说林熹微知道了自己的倒买倒卖生意,那个心慌啊气短啊全身冒冷汗啊!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景花月嘴唇都泛了白:
“林熹微,当真知道了我们这个生意?”
“知道了,还拦截了李北雁呢,当场就给了一片卫生巾,说是啥美利坚的技术,专供航天员跟飞行员的那种,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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