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雁几人再次对林熹微刮目相看。
……
李北雁来了兴致,笑眯眯邀约:“来,咱俩玩一把。”
她走到另外一张桌子边,准备跟林熹微比赛:
“哥,你来计时。”
这边热热闹闹友谊赛,那边,景雅娇等人终于盼来了下课。
一群女人就跟那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各回各家。
不少机灵点的女人,回家就把鸡蛋票连夜送去景雅娇那里,生怕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景雅娇看着桌上皱皱巴巴一堆鸡蛋票,那个气啊!
她起身去往母亲那边,刚来到走廊尽头贺大光的窗外,就听里面传来一道稚嫩的孩子声音:
“爷,我都看见了,姑姑带着一群嬢为难林嬢嬢,不相信她拆装56半很厉害,林嬢嬢表演给她们看,速度可快了,19秒33哦!”
这是贺堇淮的声音,景雅娇头皮一炸!
好嘛,好嘛,这小子一直都是两面派啊!
一边从她这里骗吃骗喝,一边对爷爷忠心耿耿,呵呵!
贺堇淮绘声绘色详细讲述了过程,末了,还给出点评:
“爷,我认为姑姑这个事情做得不地道,您以前总是教育我们,要厚德载物,要审时度势,还要人品过关,姑姑一个都没有沾边。”
屋里突然传来景花月的尴尬笑声:“你这小孩子,懂个什么嘛,还厚德载物、审时度势、人品过关?”
贺堇淮据理力争:“爷爷说过,拉帮结派本来就不对!人品好,会带着团伙欺负林嬢嬢一个人?”
景花月试图狡辩:“不是这么回事,那本来就是课堂正常交流嘛,怎么成了拉帮结派欺负林熹微?”
她还想说什么,贺大光沉声呵斥:“够了!管好你自己的女儿,这段时间净给我添乱了。”
窗外。
景雅娇内心哇凉哇凉的,呵呵,果然还是有区别,继父就是继父,怎么可能像亲爸。
她只看到贺大光不满足她的部分,没看到贺大光这些年给她的无数好处。
像是安排肥差工作,像是让渡儿子的房子给继女住,像是默许继女狐假虎威在凤凰岛横着走等等。
景雅娇一点不想这些,只沉浸在自己的伤春悲秋里面,无法自拔。
她这个人,别人对她99分好,她不一定看得见,只喜欢盯着那1%的没满足耿耿于怀。
买瓶饮料,她都得盯着瓶口那一丢丢没装满的地方可惜,怎么就差一点点没装满呢?
人心不足蛇吞象,也不过如此。
……
楼下。
林熹微与李北雁几人勾肩搭背回来了,确切说,是李北雁仗着身高优势揽着林熹微回来了。
“我是真想不到,你这姑娘看起来瘦瘦弱弱娇滴滴,手上功夫实在是了得呀!”
李北雁就跟捡到宝一般,胳膊搭在林熹微的肩头,脸上神采飞扬姐俩好。
林熹微在她胳膊底下走得东倒西歪,突然就成了大姐大的小幺妹:
“我小时候也有练过,家里有一位枪法刀法都很厉害的厨娘,以前打鬼子时候,她是城市游击队的一员,这些年来都是她教我。”
另外一名女飞很意外,问:“都新社会了,你家还有佣人?”
李北雁浓眉倒竖,立马阻拦:“啧!少打听别人的事情。”
那名女飞表情尴尬了,讪讪一笑:“抱歉,熹微,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白、明白……”林熹微赶紧给她安心,刻意解释:
“王妈是个孤儿,小时候流浪到沪上,被我爷爷收留养在了家里,跟随护院们练就了一身高强的本领,后来,我妈嫁了进来,王妈就成了我妈贴身保镖。”
林熹微稍稍斟酌了一下,挑拣一些能说的东西,尽量解释清楚:
“再后来,抗战爆发,沪上沦陷,王妈加入了城市游击队,又从一群五湖四海奔赴而来的能人异士那里,学到了很多三教九流的特殊本领。”
“至于我,爸妈被下放,我当年还是小婴儿,王妈自愿留下抚养我长大。”
“对我而言,王妈不是亲生母亲,却像亲妈一样照拂我长大。”
“她几乎是倾尽全力抚养我,防身本领自然也教了我不少,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从小到大我在王妈鞭策下,一刻都不敢懈怠。”
李北雁听来很是动人,眼神意外地柔软下来:
“我也是草原额吉抚养长大的孤儿,虽然不晓得亲妈是谁,但是,额吉给了我比亲妈还要厚重的爱,嘿嘿!”
二人差不多的成长经历,让李北雁对林熹微的亲近感,又增加了一分。
“哎,林熹微,咱俩也算不打不相识,既然惺惺相惜,要不这样,拜个把子去!”
李北雁胸膛一拍,下巴一扬,就要拐带林熹微义结金兰。
“好呀!”林熹微跟着她一起胡闹,笑眯眯回应:
“咱明天去海边,朝着远海那边妈祖的法身拜三拜,妈祖坐镇,见证我们义结金兰。”
林熹微今天跟李北雁相谈甚欢,交个朋友也挺好,这人坦坦荡荡不藏奸,当姐妹挺不错。
她从小到大成长环境特殊,跟那关在城堡里的小公主一样,朋友更是没有。
两个人正高兴呢,但听秦南城的声音凉飕飕响起:
“你们还是无产阶级革命战士呢,拜把子算什么?注意点身份,别胡闹,熹微,马上要吹熄灯号了,抓紧洗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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