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高空缺氧,也许是林熹微昨晚太忙了,竟是在狭小逼仄的休息间睡着了。
期间,秦南城几次进来,摸她的手,生怕她着凉。
自己身上的皮夹克,专门脱下来给心上人盖,保暖。
糙汉子一枚的秦南城,看着娇软甜蜜的小青梅,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两个小时后,飞机平稳降落凤凰岛,林熹微还没醒。
机组成员着急下去上厕所,今天机舱内有林熹微,谁都不敢造次。
很快,仅剩秦南城还守着熟睡的林熹微。
他试探着伸手过去,轻柔抚摸小姑娘毛茸茸的发顶,叫醒服务几近于呢喃:
“熹微,醒一醒,咱们到凤凰岛了。”
“嗯。”林熹微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做梦呢还,在啃猪蹄,哇——
稀里糊涂间,林熹微抱着秦南城的手,又抱又蹭又啃咬。
秦南城头皮一炸!!!
老爷们儿一个,竟是羞赧到呼吸困难:
“林熹微,你、你醒醒,快醒醒,这是我手……”
说归说,某男人身体很诚实,根本不计划抽手回来。
林熹微迷迷糊糊醒来:“哎?我炭烤猪蹄呢?这怎么、怎么是你的手……”
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林熹微脸颊炸红两朵彤云:“呀!讨厌~”(????)!!!
秦南城嘴角比那巴雷特重狙还难压,干咳一声,提醒:“到凤凰岛了,该下车了。”
他们开飞机的人,更喜欢说“开车”“下车”“上车”,而不是“开机”“下机”“上机”。
即便是火箭发射,工作人员也是习惯说“开车”。
林熹微从不足一米宽的光板床爬起来,突然感觉下面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呀!月经漏了……”
话说得太快,根本来不及刹车。
秦南城与她四目相对,说不尴尬肯定是假的啦。
她身上衣服是浅色系,明晃晃一摊血洇了出来。
“还好还好,没洇在床板上。”
林熹微厚脸皮忽略尴尬,抬头大喇喇看向秦南城。
“嗯。”秦南城只能假装不尴尬,还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没关系,得习惯有媳妇儿的日常。
他用腰带蒙住林熹微眼睛:“下车还是得委屈你一下。”
“没关系。”林熹微无所谓闭上眼,任由他操作蒙眼。
……
林熹微怎么上去的飞机,就是怎么下来的。
秦南城抱着她大喇喇下车,一步步铿锵有力走下舷梯。
林熹微还以为这次也没有人,心安理得抱着秦南城的脖子,贴在他肩膀上,享受至尊VIP待遇。
然而!
耳畔突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
“快看,那就是秦团长的爱人,说是专程从沪上接过来的呢。”
“她不是成分不好吗?咋还能嫁给秦团长?”
“现在到处都在摘帽子,这位资本家的大小姐,估计也快平反了。”
“她又没犯事儿,平反个啥?”
“她家、她家!”
“晓得了,秦团长也是胆大,敢娶她这样成分的女人,就不怕哪天政策又变了,影响自己前途哦!”
“秦团长不也是男人?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位资本家的大小姐,啧,长得确实俊。”
“再好看也是花瓶,哼!”
听在林熹微的耳朵里,这是一群妇女的议论声,似乎都不友善,特别最后一位,言辞之间满是鄙夷。
林熹微轻轻取下覆眼的腰带,刺眼阳光让她一瞬间睁不开眼,不得不舒缓眼睛。
但听,女人们的议论声再次窸窸窣窣响起:
“花瓶咋啦?男人都喜欢这种呀!”
“不像你李北雁,五大三粗男人婆,咋?你以为秦团长瞧得上你?”
“滚几把!我要他秦南城瞧得上?我也是王牌女飞,我瞧上他还差不多!”
“呦呦呦,你就嘴硬呦,秦团长被狐狸精勾搭走了,有你哭的呢。”
“我才不哭!铁血军人,流血流汗不流泪!”
“你就是阳气太足,太男人婆,秦团长才瞧不上你。”
“滚几把!再说我给你一脚!”
“我说李北雁,你跟秦团长的‘南城北雁’铁关系,怕是要因为这只狐狸精散伙儿喽!”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颠来倒去议论这些,林熹微听到了,秦南城也听到了。
他疑似解释:“李北雁是我以前的僚机,所谓‘南城北雁’是大家叫着玩呢,我不喜欢她,熹微,我心里一直装着你。”
……
林熹微的视线逐渐恢复,耳边听着秦南城的解释,眼前是不远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对他们指指点点的女人们。
她们有些人是飞行员,有些是地勤,有些是保洁,还有一些单纯是军属。
能来凤凰岛随军的军属,丈夫或儿子职别都不低,起码军官起步。
那些人里面,其中一名皮肤黝黑、颧骨很高、颀长挺拔的军绿色抗荷服短发女子,格外引人注目。
林熹微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年代鼎鼎大名的王牌女飞行员,李北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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