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的最后一缕桂香漫过诗滢轩的棂窗时,沐荷正将那枚1981年的荷形银簪插进临风的发髻。他的呼吸已轻如游丝,指腹却仍在她掌心摩挲着熟悉的荷纹——那是他们初遇时,他为她画在掌心的图案。窗外的富春江泛起金红色的波光,与观星璧投射的“荷仙座”星轨连成一线,当最后一颗星子沉入地平线,临风突然睁开眼,声音轻得像云:“你看,天宫的船来了。”
沐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暮色中竟浮着片半透明的帆影,帆上的荷纹正随他的呼吸明暗。她将耳朵贴在他胸口,那里的心跳声正与富春江的潮涌同步变慢,每跳一下,帆影就清晰一分。“还记得2004年结婚那天,你说我们的缘分像荷茎,看着断了,根却连着。”她的银簪与他发髻上的荷形玉坠相碰,发出清越的脆响,“原来你早知道,这根会接到天上去。”
诗滢抱着曾孙女守在床边,看着祖父的手最后一次拂过祖母的鬓角。那枚伴随沐荷半生的银簪突然脱离发髻,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帆影,而临风始终攥在手里的观星璧残片,此刻正渗出点点星辉,在被褥上拼出“云帆”二字。当两人的指尖最后一次相触,富春江的水面突然升起万千荷灯,每盏灯上都浮着他们一生的片段:1981年的初遇、2004年的婚典、2014年的荷池重建、2024年的资本签约……这些灯最终汇入帆影,托着两道逐渐透明的身影,缓缓升向夜空。
一、九霄重逢:前尘如荷,历历分明
南天门的云海翻涌着鎏金的光,沐荷睁开眼时,正踩在一片半透明的荷叶上。身上的粗布衣衫已化作月白纱裙,裙摆绣着的荷纹随步履绽放,而手腕上的银钏,正是那枚银簪所化,每片花瓣都凝着富春江的水汽。不远处,临风正站在一朵巨大的莲蓬上,青衫的袖口绣着星轨,腰间悬挂的玉佩,分明是观星璧的模样,只是上面的“临风”二字已变为古雅的“云帆”。
“原来你叫云帆。”沐荷抬手抚过他鬓角,那里的发丝仍带着人间桂花的香。云帆握住她的手腕,银钏与玉佩相击的声响里,突然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他曾是天宫的星官,掌管“荷仙座”的星轨运行;她原是瑶池的荷神,负责培育能映照人间情事的“镜荷”。千年前,因私自改动星轨为凡间有情人续命,两人被剥去仙骨贬入凡尘,唯有历经三世情劫,方能重返天宫。
瑶池的水映出他们的前尘:第一世,他是戍边的将军,她是浣纱的村姑,临终前隔着战火遥遥一拜,化作双飞的荷蝶;第二世,他是画荷的隐士,她是寻药的医女,在乱世中守着一方荷田,最终同葬于一场大雪;这一世,他们成了沐荷与临风,在富春江畔种荷、传荷、守荷,终于在第八十一个重阳,集齐了“情、守、传”三枚渡劫的印记——此刻,这三枚印记正化作三颗莲子,嵌在云帆的玉佩与沐荷的银钏上。
“难怪你总说观星璧的星轨像荷茎。”沐荷望着瑶池深处的“镜荷”,每片叶子都映着人间的荷田,富春江的那片正泛着金光,“原来那是我们当年一起设计的星图。”云帆指向其中最大的一片荷叶,上面正上演着诗滢传媒的年会场景:诗滢抱着曾孙女,宣布启动“天宫荷种”计划,要将“和解荷”的种子送上空间站。荷叶的露珠里,突然浮出玉帝的谕旨,金光闪闪的字迹在水汽中流转:“荷神梦荷,星官云帆,历劫功成,即日归位。”
二、天宫议事:荷脉绵延,贯通仙凡
凌霄宝殿的玉阶上,云帆与梦荷(玉帝亲赐的仙名)并肩而立。殿下的众仙望着他们腰间的信物,眼中泛起了然的光——当年他们被贬时,太上老君曾言:“情劫最难渡,却也最能生慧,待荷开九霄,星轨重连,便是归期。”如今,梦荷裙摆的荷纹已与瑶池的“镜荷”完全同步,云帆玉佩的星轨正引导着“荷仙座”缓缓归位,两者交织的光晕里,浮现出人间与天宫的荷田分布图,像一张贯通两界的生命之网。
“你们可知,为何让你们培育‘镜荷’?”玉帝的声音如洪钟,却带着暖意。梦荷低头看向掌心,那里正浮出诗滢轩的全息影像:曾孙女正将一枚荷种放进特制的太空舱,舱体的荷纹与天宫的“镜荷”基因序列完全吻合。“回陛下,”云帆上前一步,玉佩的星轨在殿前投射出数据链,“荷生淤泥而不染,正如人心历劫而向善,我们在凡间种荷,原是在培育众生的本心。”
太白金星突然展开一卷星河图:“自二位归位,‘荷仙座’的亮度提升了三成,而人间与荷相关的善举,三个月内增长了一百一十一次。”图上的光点连成的曲线,与梦荷银钏上的荷茎纹路惊人相似。玉帝抚掌笑道:“这便是‘荷脉’的力量。你们在凡间开创的‘五福传播’,已化作天宫的‘五福星’新轨;那11.11亿的善款,在九霄化作1111颗守护星,正庇佑着人间的荷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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