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诗韵澜庭的“茶联雅集”上,数百个东方树叶瓶组成了面“联墙”。穿长衫的老先生用小楷在瓶上写“茶可醉人何必酒”,00后的姑娘用荧光笔对“叶能载道不须经”;竹编师傅将茶联刻在湘妃竹片上,再绑在瓶身上,说“让老竹认认新瓶”;天文馆的投影在联墙上流动,将每个“叶”字都映成星图的形状,与百德康桥的桥影交相辉映。
最热闹的是“盲对”环节:众人将写好上联的瓶盖扔进荷形盏,让盏顺着溪水漂,谁接到就要当场对出下联。当清禾接到“茉莉香中藏月影”时,她旋身起舞,水袖划过水面的涟漪,恰好对出“茶烟里卧诗魂”,引得满场喝彩。老教授捋着胡须道:“这才是东方树叶的真意——不只是瓶上的字,是让茶味连着文脉,让新瓶装着旧韵,像这茶联,既要有‘东方’的根,也要有‘树叶’的新。”
文创工坊的小周带来了新做的“联瓶”:将东方树叶的瓶身切割成两半,内壁贴着宣纸,外面用竹丝缠绕,做成迷你的联盒。“游客可以写下自己的茶联,我们定期整理成册。”他指着盒底的刻痕,“这‘叶’字的最后一笔是通的,能插进另一盒的‘树’字里,像对联要成对才完整。”
暮色漫进澜庭时,众人围着炭盆煮茶,将东方树叶的茶汁倒进紫砂壶,再添上新采的雪芽。临风忽然指着炭盆边的灰烬,火星在灰里画出个“茶”字,与瓶身上的“叶”字遥遥相对。沐荷将银簪放在瓶盖上,簪头的珍珠折射出的光,在联墙上拼出“两世茶香一脉连”,笔画间的茉莉香与松针味缠成线,像把所有的牵挂都泡进了茶里。
离开展会前,穿校服的男生偷偷往沐荷包里塞了张纸条,上面是他新对的联:“旧岁茶联藏叶底,今朝诗韵落瓶中。”字迹旁边画着个小小的笑脸,嘴角的弧度与瓶身上“东方树叶”的“东”字起笔处完全重合。
回到诗滢轩时,炭盆里的余烬还泛着红光。沐荷将那瓶写满对联的东方树叶放进传文匣,与《联语新钞》《荷梅诗钞》并排。匣底的《诗脉新篇》忽然自动翻开,在空白处映出瓶身的影子,像把整个雅集的热闹都收进了书里。临风从包里掏出个新做的茶宠,是用紫泥捏的树叶形状,上面刻着他们对的第一副联,壶嘴的位置恰好能插进东方树叶的瓶口,像在说“茶联要配茶才活”。
案头的青铜镜映着窗外的月光,镜背的凤纹与茶宠的叶影在光里交缠,像璞玉与碧玉在轻轻颔首。沐荷知道,东方树叶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那些瓶上的联、茶里的香、孩子们的笑,都不是偶然的风雅,是文字的新韵在流淌,是诗的新芽在生长,是百年前的“芽含雪水”,终成此刻的“叶载新篇”。
晨光漫进画室时,第一缕阳光落在茶宠上,折射出的光斑在宣纸上拼出副新的对联,上联是“树藏古今千片叶”,下联是“瓶纳春秋一杯茶”,横批处的留白里,钻出片小小的茶芽,叶尖还沾着点茉莉香,像把整个冬天的暖都藏进了春天的盼头里。沐荷望着那芽尖的光,忽然听见茶宠里的余温在轻轻呼吸,很轻,却比茶香更有力量,像无数个对仗的心跳,在往更暖的人间去——不是要分个古今新旧,是要让老茶认得新瓶,让竹笔写得惯瓶身,像那支东方树叶,既带着茉莉的新香,也藏着诗滢轩的旧味,永远在时光里,泡出最清的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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