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创工坊的年轻人支起展台,展示着“红树”系列文创:用气根纤维做的纸笺,能随湿度变色的潮韵书签,刻着“潮来诗往”的贝壳摆件。有对新婚夫妇买下套红树盆景,盆沿的石刻是“红树康桥”,盆底的排水孔形状是朵荷,“这样我们的家,既能像红树那样扎根,也能像潮水那样,永远装着远方的诗”。
天文馆的老教授带着星图来了,指着红树林上空的猎户座说:“今晚的‘红树星象’与百年前完全相同,参宿四的光穿过潮雾,会在滩涂投下‘以文载德’的影子。”他用激光笔在红树上画出星轨,光束穿过气根的间隙,在泥里拼出《荷梅诗钞》的书影,与孩子们用贝壳拼的星座图交相辉映,像把天地的诗都写在了滩涂。
暮色漫进滩涂时,众人围着篝火烤红树果,果香混着墨香漫开来。沐荷将那片带字的贝壳系在红树的气根上,临风用紫斑竹做了块小木牌,上面刻着“潮起潮落,诗韵不改”,插在泥里时,木牌的影子与百年前的树牌完全重合,像把两世的潮汐都系在了一起。
离开展会前,护林员送给每个孩子袋红树种子,说“种下它,就是给诗留个根”。穿校服的男生捧着种子袋,忽然指着天边的晚霞,云朵的形状像本翻开的书,左边是《玉台新咏》的蓝布封皮,右边是红树的气根写的诗,书脊处的浪花里,浮着“红树康桥”四个字,像被潮水永远托着的牵挂。
回到诗滢轩时,院角的梅树落了片叶,飘进窗棂落在《诗脉新篇》上。沐荷将红树种子夹进书里,忽然发现种子的纹路与百德桥残碑的刻痕完全重合。临风从包里掏出块新雕的木牌,是用红树的老枝做的,上面刻着“红树康桥,诗脉永续”,木纹里还沾着点滩涂的泥,像把整片红树林的记忆都收了进去。
案头的青铜镜映着窗外的月光,镜背的凤纹与木牌的刻痕在光里交缠,像璞玉与碧玉在轻轻颔首。沐荷知道,红树康桥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那些气根的字、潮水里的诗、贝壳的牵挂,都不是被浪冲刷的痕迹,是文字的根须在生长,是诗的魂魄在远航,是百年前的“红树为纸”,终成此刻的“潮载新篇”。
晨光漫进画室时,第一缕阳光落在木牌上,折射出的光斑在宣纸上拼出片红树,气根的纹路里既有百德桥的水纹,又有诗滢轩的梅影,像把两世的风景都长在了根上。沐荷望着那光,忽然听见红树种子发芽的轻响,很细,却比潮声更有力量,像无数个扎根的心跳,在往更深的泥里去——不是要抵抗潮汐,是要带着浪的吻、泥的暖、字的魂,在潮起潮落里永远生长,像那株红树,根扎在清代的滩涂,花开在今日的晨光,永远朝着光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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