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宣华殿,桑窈在谢止渊身旁落座,“谢止渊,你可还记得唐窈的五姐姐,唐屏?”
谢止渊点点头:“记得,想杀你的那个人,怎么了?”
桑窈不动声色地指了指雍王身侧的女子,“你看,她是不是跟唐屏长得一模一样?”
谢止渊看去,仔仔细细打量了下那女子的模样,顿了顿道:“我只记得有这个人,若说容貌,我记不清了。”
“你可否替我调查一番,看看这位雍王侧妃,到底是不是唐屏。”
谢止渊想也没想:“可以。”
桑窈松了口气:“多谢。”
谢止渊含笑道:“元元,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桑窈有些羞赧地避开,去跟谢灵柔说话。
只是同谢灵柔说话时,她仍是心不在焉的。
她抬头看了眼唐家人在的方向,方才雍王带着唐屏露面,想必唐维和唐瑜都看见了跟在雍王身侧的唐屏,唐瑜自是一脸震惊,不住地给她使眼色,唐维却十分平静,并未因唐屏的出现波动分毫。
如此,桑窈心里也有了个底。
唐屏出现在京城,想必是当初唐维私底下跟雍王通过气,让唐屏假死脱罪,又给她捏了一个新身份,成了雍王的侧妃。
按理来说,一切的一切都是唐屏自己的选择,桑窈不关心,也不想干预。
只是当初她都能做出,买凶杀人的事,如今成了雍王侧妃,桑窈担心,她还会对自己下手。
防人之心不可无,若坐实了这位侧妃真是唐屏,那她得多多提防才是。
前有徐樱,后有唐屏,桑窈莫名觉得,自己跟京城犯冲。
时候不早,皇帝带着皇后露面,殿内的人纷纷跪下去,高呼:“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牵着皇后入座主座,满脸笑意:“平身。”
宴会开始,诸位皇子公主纷纷向皇后献礼。
皇后不知为何,今日有些兴致缺缺,无论皇子公主送什么贺礼,都无法让她开怀半分。
“母后,为祝贺母后诞辰,儿臣特意命人去南海寻来一夜明珠,名为鲛人泪,借此恭祝母后如明珠璀璨长盛,福乐安康。”
是齐王。
桑窈看了眼他与皇后之间,代表血缘关系的黄色缘线并未出现,反而嘉宁和皇后之间的黄色缘线十分显眼。
她只看了一眼,便没再看,心里不断提醒自己,知晓太多不好,就当不知道便好。
那夜明珠一现世,硬是将殿内的烛光都压了下去,众人面露惊叹,想不到世间还有此等奇物。
桑窈也不免多看了几眼,谢止渊注意到她的动作,俯身到她耳畔低声道:“喜欢?”
桑窈摇摇头:“谈不上。不过要找这样一颗奇物,想必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有些不值当。”
皇后见了并未有多开心,她命人宫女接下夜明珠,不咸不淡地提点了一句:“齐王一片孝心,本宫心领了。只是这夜明珠寻找起来,耗费人力物力,实在浪费,日后不必再送这样的礼了。”
桑窈一愣,没想到皇后与她一个想法。只是如此一来,便是当众拂了齐王的面子。
桑窈心中腹诽,难不成不是亲生的,就哪哪儿都不待见?
大殿里安静了一瞬,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还是皇帝出来解围,“孩子也是一番好心,皇后不必如此苛责。”
皇后淡淡道:“并非臣妾苛责,齐王身为陛下的孩子,自然要替陛下料理天下事,为万民着想。如此劳民伤财的礼物,臣妾可受不起。如果陛下不喜欢这些话,那臣妾日后就不说了。”
皇帝一时无言。
齐王暗自咬牙,面上却要做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母后教诲,儿臣谨记在心。”
皇后淡淡颔首:“下去吧。”
齐王回到位置上,搭在腿上的手紧了又紧,看向皇后的眼里,满是不满与恨意。
嘉宁的贺礼十分敷衍,一顶头面,做工还不如皇宫里的赏赐精细,皇后却瞬间绽放笑颜。
“这套头面本宫很喜欢,嘉宁有心了。”
嘉宁暗自轻嗤一声,福身道:“母后言重了,这是儿臣应该做的。”
嘉宁送的头面与太子亲手写的百寿图一起,被收到了皇后手边放着,而齐王的夜明珠,被人收到了库房,无人问津。
献礼结束,宴席又恢复了欢声笑语。
周遭的热闹都与齐王无关,他死死盯着与顾玄序说笑的嘉宁,见她眉眼间满是幸福与欣喜,险些捏碎手中茶杯。
他不明白,分明他才是皇后所出,为何皇后对他,还不如贤妃所出的嘉宁亲热,甚至于,她更乐意看到嘉宁,而非他这个亲生骨肉。
这个问题困扰了齐王多年,从小他就不受皇后喜欢,与他相离甚远的母爱,是他一生所求之物,他这次费了很大功夫找来这颗夜明珠,也是听说了皇后喜爱夜明珠。
可不曾想,她竟对嘉宁送的破头面爱不释手,也不愿意多看一眼他送的夜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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