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瞬间白热化!
魏若白的京营不愧为西夏的精华,虽遭突袭,阵脚稍乱,但在魏若白沉稳如山的指挥下,迅速变阵,以精锐重步兵和强弓硬弩构筑起坚固的防线,死死顶住了陈彦精锐的疯狂冲击!
双方在关襄城西郊的旷野上反复拉锯,每一次碰撞都激起漫天血雨!
鹰扬军鲁南敬部已经和赶到的邵经部合兵,狠狠插入曹永吉东夏军混乱的左翼,试图将其彻底割裂。
城头上的韩千启,则指挥着残存的守军,用弓弩和仅存的火炮,拼命向城下的东夏军倾泻着火力,延缓其重整。
整个战场,如同一个巨大而疯狂的血肉熔炉!
喊杀声、兵刃撞击声、垂死哀嚎声、火炮轰鸣声交织在一起。
激战正酣,陈彦亲临前线督战,眼神冰冷锐利。
他计算着时间,曹永吉虽然暂时混乱,但只要顶住鲁南敬,待他击溃魏若白的中军,胜利的天平依然会向他倾斜!
突然!
一名浑身浴血的斥候,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在亲兵的拼死掩护下,连滚带爬地冲到了陈彦马前,声音嘶哑凄厉,带着无尽的惊恐:“殿下!涂州!涂州急报!”
他挣扎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染血的竹筒。
陈彦心头猛地一沉,一把抓过竹筒,拧开,抽出里面被血浸透大半的纸条。
上面的字迹潦草而绝望:
“……亥时末,天狼军骤现!合白袍军自涂州城内杀出!内外夹击!大营溃!我军……损失惨重!王将军(东牟副将)战死!石宁部溃散!天狼、白袍、火牛三军合流,兵力逾四万,正……正全速扑向红印城!”
“天狼军?”陈彦瞳孔骤然一缩!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东南与各方皆无瓜葛的天狼军会突然出手!
不仅解了涂州城的围,现在还把目标直指兵力空虚的老巢红印城!
一旦涂州溃败的消息传出,甚至后面的红印城有失的消息到来,他这支深入关襄战场的精锐主力,将陷入四面楚歌的绝境!
“鸣金!收兵!全军脱离战斗!向东北方向青石堡,转进!”陈彦当机立断,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此刻,什么关襄,什么魏若白,都不及他的根基重要!
“殿下!”身边的将领们惊呆了。
“执行命令!立刻!违令者斩!”陈彦厉声喝道,眼神凌厉如刀,“涂州已失!红印城危在旦夕!速撤!”
他刻意强调了“涂州已失”和“危在旦夕”,以压住部下的质疑。
尖锐刺耳的退兵鸣金声骤然响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战场都为之一滞!
魏若白压力骤减,惊疑不定地看着迅速脱离接触、阵型不乱向东退去的东牟军。
陈彦用兵诡谲,这会不会是诱敌深入的陷阱?
鹰扬军也停下了对曹永吉左翼的猛攻,警惕地观察着陈彦大军撤退的方向,同样不敢轻动。
城头的韩千启更是满心困惑,紧紧盯着陈彦撤退的方向,生怕这是引蛇出洞之计。
曹永吉在短暂的错愕之后,也接到了自己斥候拼死送回的类似噩耗。
他瞬间明白了陈彦为何突然撤兵!
他也必须退兵了,回到井口关,他认为比到红印城更安全。
这一动,就更让魏若白、鲁南敬、韩千启惊疑不定了。
曹永吉部虽然略显慌乱,但主力尚存,阵型未散,向着井口谷方向退去!
“怎么回事?陈彦退了,曹永吉也退了?”韩千启扶着垛口,声音沙哑,“难道……是诱敌之计?想引我们出城野战?”
陈彦在青石堡的诈败和半日破城,给所有人留下的阴影太深了。
魏若白眉头紧锁,望着退去的两路敌军,心中同样疑窦丛生。
他们撤得如此干脆?这不合常理!莫非是更大的阴谋?他不敢冒险让疲惫的京营贸然追击。
邵经和鲁南敬同样勒住了战马,相互对视一眼,看着退去的敌军,虽有追击的冲动,但想到陈彦用兵的诡异,让他们也停下了脚步。
战场出现了诡异的僵持,西夏联军一方,竟无人敢趁势追击!
大家都被陈彦可能设下的“诱敌歼灭”陷阱吓住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时刻!
关襄城南门方向,一骑快马如同离弦之箭,冲破尚未完全散去的战场烟尘,直奔城下!
马上骑士浑身是血,身上赫然是白袍军的装束!
他嘶声力竭地对着城头大喊:
“韩帅!魏大人!鲁将军!涂州大捷!涂州大捷啊!”
“严帅密遣天狼军王之兴将军,昨夜突袭涂州城外敌营!大破东牟、东夏联军三万!”
“谢帅与王将军已合兵一处,汇合火牛军兄弟,合兵四万余!现正全速杀奔红印城!要端了陈彦的老巢!”
这声嘶力竭的呼喊,传至关襄城头,也传到了魏若白和鲁南敬的耳中。
天狼军!王之兴!突袭涂州!大破敌军!合兵攻红印城!
所有的疑云瞬间被驱散!所有的震惊化作了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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