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好烦啊!”
夏思芫气得踹了一脚旁边的小沙发。
这个宿舍里的东西,添置的都是便宜货。
根本经不起她这一脚踹。
只罩了一层布皮的小沙发,冷不丁被踹出一个窟窿。
林碧看了心疼不已,连忙蹲下检查沙发脚,想着怎么修补。
同时,像看陌生人似的看向夏思芫。
“芫芫,你刚刚拿什么态度和妈妈说话呢?就算你如今结了婚,有自己的家庭了,可我永远是你的妈妈!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
没钱都要穷死了,还礼貌!
夏思芫偷偷翻了个白眼。
到底是经历了坎坷一生的老练心境。
她真不习惯林碧这套资本家贵妇太太的做派!
得意什么啊?
这山樱桃般大小的枣子,那也是枣子啊。
个头小点,就不配她吃了?
难怪前世的夏思嘉单独给林碧租了房子,让她一个人住在外边。
现在,夏思芫也想让她妈出去住!
不过,仔细想想,还是算了。
夏思芫手上没有什么值钱东西,家里的钱袋子被林碧一个人捏着。
她想要吃点什么,还得看母亲的脸色。
要是真让母亲出去住,她以后恐怕过得更差。
哎。
挨说就挨说吧。
夏思芫好不容易调整了心情,想重新跟林碧好好说话。
林碧却忽然发起了火。
“夏思芫!你是翅膀长硬了,妈妈和你说话,你只当耳旁风了是吗?既然如此,那你和梁靖书好好过日子,我自己单独出去找个房子住,不碍着你们的眼了!”
夏思芫吓得汗毛直立。
“妈妈!你别走!你走了我就没有妈妈了,是没人要的孩子了呢……妈妈!我做的那个梦好苦的,您就一个女儿,您不想看见我过得那么苦的吧……”
情急之下,夏思芫只能使出自己最擅长的杀手锏——
哭!
她一哭,林碧火气是消了,可心里却更乱了。
“芫芫,你不想过苦日子,妈妈也不想啊!”
“你刚刚给部队打电话,他们怎么说的?”
“思嘉那边到底还能不能指望得上啊?”
“她是不是偷偷攒了钱,故意欺负咱们母女两个呢?”
“要不,妈妈陪你去找她!妈妈即便不是她的继母,那好歹也是她的小姨,是她的长辈!她怎么都要对我尽孝的!”
夏思芫停止了哭泣诉苦,重重地叹了口气。
“没用了,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她的了……她随军去了岭南,要去海岛上过远离人烟的日子了。”
林碧没有到过岭南。
但她从前在书上看到一些关于岭南的风土人情介绍。
以及,从林家远在香江城的亲戚口中,听说过岭南的特色。
长达半年的台风暴雨气候。
杀不尽的曱甴。
雨天必现的掉翅水蚁。
敢吃幼猫崽的老鼠。
还有银环蛇、竹叶青、尖吻蝮等各种毒蛇……
古代人将尖吻蝮又名为“五步蛇”,可不是在开玩笑!
因此,想起这些的林碧,不明白夏思芫脸上为什么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芫芫!岭南那地方简直就不是人住的!”
“从古至今,极寒和酷暑之地,都是着名的流放圣地!”
“她那样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脾性和习惯,去了那边,估计是活不长久了……”
夏思芫麻木地坐着。
没说话,也笑不出来。
她不知道夏思嘉能不能活长久。
反正她是完蛋了。
她找不到梁家的保险箱,梁家那对老不死的就不让她进门……
那她现在这样,名正,但言不顺的,算怎么回事?!
不行。
得来点非常手段了!
上辈子,她和沈维星啥事没有,连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机会都没有过。
因为沈维星不爱她,不碰她,害得她没有当母亲的机会!
但这辈子,她嫁给了梁靖书。
她要给梁靖书生十个八个孩子!
到时候,他们就牢牢锁定在一起,梁家父母想不承认她也不行!
对!
就这么办!
……
火车上。
夏思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床位被体贴地拉上了遮帘。
帘布透光但不透风。
有点儿闷。
可是,夏思嘉忍住了想要掀帘子的冲动。
因为她这会儿不想对上沈维星那张臭脸。
当然。
沈维星只要醒着,每隔一会儿就能用干净的湿冷毛巾擦脸擦汗。
他的脸“臭”,自然是不可能嗅觉意义上的臭。
而他平常又不常喜形于色,因此,也不是情绪意义上的臭。
只是夏思嘉这会儿烦他。
看见他,就觉得他讨厌。
所以认为他是臭脸!
隔着帘子,正好把这狭小的卧铺车间,又隔成了两个世界。
夏思嘉悄悄从空间里摸了两本书出来。
一本藏在后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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