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刘文暴怒之下灵力狂涌,青玉掌直接拍碎林柠持刀的右臂。
但令他毛骨悚然的是,那些飞溅的血肉在半空中就化作血线,毒蛇般缠上他的手腕。
远处的冗骸见此情景,眼中闪过一瞬间的错愕。
没想到……这个林柠竟然这么快就掌握了自己突然的新能力……
林柠的断臂处伸出白骨森森的尖刺,像某种昆虫的节肢般卡住刘文咽喉。
“咳……”她每说一个字就有内脏碎片从嘴角溢出,“现在我们是……同境界了……”
刘文的心中惊诧不已,明明自己已经派人在林柠的茶水中下了锁灵散,也从始至终没有感知到对方身上的一丝灵力气息。
原本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但是现在她这超乎寻常的自愈能力,比起可以感知到的东西来看却更加令他胆战心惊。
裁判席上,武芸突然发现林安道的眼中满是莫名之意——那绝不是欣喜女儿脱离险境所该有的表情。
“轰!”擂台中央炸开血雾。刘文终于使出压箱底的“燃血秘法”,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赤红纹路。他的骨刃暴涨三尺,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将林柠拦腰斩断。
“这次看你怎么……”狠话戛然而止。
刘文惊恐地发现,林柠的上半身正用双手爬向自己,断面处伸出的肉须已经缠住她的另一半身体。
“怪物!”即便是武宗境强者也不见得会有这样恐怖的自愈能力……
刘文疯狂劈砍,却见飞散的血肉落地即生,转眼间又聚合成人形。林柠的再生速度明显比之前更快,新生的躯体在阳光下正闪着金光。
“轮到我了……”完全复原的林柠歪了歪头,这个本该可爱的动作此刻令人毛骨悚然。
她突然暴起的速度让刘文一时之间来不及反应,布满骨刺的膝盖重重顶在他丹田处。
“哇!”刘文喷出的血里带着内脏碎片。他踉跄后退时摸到腰间暗器囊,眼中闪过狠毒的光芒。三枚淬毒的银针呈品字形射向林柠眉心,心口和丹田处!
原本还以为根本用不上这个呢!
“嚓!”林柠不闪不避,那三枚银针深深的扎进她的身体当中。
“……”
正当众人以为无事发生时。
——林柠脸上的表情缓缓凝固。
她猛的跪倒在地,心中满是对自己因为那瓶精血而过于自大和狂妄的后悔。
她的皮肤开始迅速塌陷,像一张被揉皱的羊皮纸,渐渐失去水分,紧贴在骨骼上。
肌肉萎缩成干瘪的纤维,如同枯藤缠绕着嶙峋的树干。
指节凸出,关节处的皮肤皱缩成深深的沟壑,仿佛每一寸血肉都在无声地蒸发。
脸颊深深凹陷,颧骨如刀锋般突兀地刺出,眼窝成了两个幽暗的窟窿,眼球渐渐干涸,蒙上一层灰白的翳。
“啊……”她像快要窒息的鱼一般张大了嘴,嘴唇也开始皲裂,像干旱的土地一样龟裂成无数细小的纹路,微微张合时,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胸腔的轮廓越发清晰,肋骨根根可数,像一具蒙着薄皮的牢笼,每一次呼吸都带动干枯的皮肉轻微颤动。
腹部塌缩下去,肚脐深陷如一口枯井,腰侧的皮肤松松垮垮地垂挂,仿佛随时会剥落。
双腿如同两根枯枝,膝盖骨节肿大突出,小腿的肌肉消融殆尽,只剩一层皱巴巴的皮包裹着胫骨。
她躺在那里,如同一具被风干的标本,每一秒都在向彻底的枯朽靠近。
“师……父……”干裂的喉管挤出最后的气音,少女空洞的眼眶正对着西北角。
那里悬着城主府的鎏金旌旗,旗面刺绣的九霄雷纹在夕阳下泛着血光。
“——!”观众席上骤然爆发出一阵哗然,有人惊呼,有人倒吸冷气,更多人则死死盯着擂台,不敢相信事情的发展愈发曲折。
“柠儿——!”武芸的悲鸣撕裂凝固的空气,纤长五指死死抠住观礼台的玄铁栏杆。
栏杆表面忽然绽开蛛网般的裂痕,她身后十二盏琉璃宫灯应声炸裂,细碎晶屑裹挟着灵力余波在暮色中游弋,恍若漫天星光簌簌坠落于地。
“生死状已签!”林安道再次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而冷硬,“不可妄动!”
“——!”武芸胸口剧烈起伏,最终咬牙压下翻涌的杀意。她不能因一时冲动,让整个城主府背负背信弃义的骂名……
可即便如此,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仍如毒蛇般啃噬着她的理智。
“哈哈哈!吾儿可教!此次大赛,终究是我刘家拔得头筹!”刘向抚掌大笑,目光扫过武芸和林安道时,毫不掩饰其中的轻蔑。
——实力再强又如何?你的子嗣,终究不如我儿!
林安道沉默不语,并未接话。他虽贵为城主,却也不愿轻易与刘家撕破脸皮。即便背后有冗骸这尊大佛坐镇,但谁能保证,这位喜怒无常的强者不会在某一天倒戈相向?
刘向刻意将酒樽重重砸在案几上,琥珀色的琼浆泼溅在绣着青鸾的锦垫上,“要我说,女儿家就该养在深闺学学女红,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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