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兰耳垂后那颗浅褐色小痣散发的腐朽甜腥气息,如同冰冷的毒蛇,猝不及防地噬咬在何西门的心尖。又一个!慕容卿后颈的红点,苏晚手腕的红点,司马兰耳后的痣……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印记,却如同瘟疫的种子,悄然寄生在这些与他纠葛匪浅的女人体内!那诡异的气息,如同跗骨之蛆,无声宣告着危机的蔓延。
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指尖若无其事地从司马兰下颌移开,神情依旧是医者的沉稳专注。司马兰虚弱地靠在沙发上,药茶的暖意与何西门适才指尖带来的奇异安定感,让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沉沉睡去,苍白的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
何西门替她盖好薄毯,目光沉沉地扫过她耳后那颗不起眼的小痣。他迅速取出随身携带的特制密封袋和采集棉签,动作轻如鸿毛,在那颗痣的周围极其小心地刮拭了几下,将棉签封存。做完这一切,他才悄然退出这间弥漫着药香与崩溃余温的办公室。
刚踏出写字楼,手机便震动起来。是实验室打来的。
“何先生,结果出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您送来的两份样本——编号A(王振山粘液)和编号B(图谱斑点),经过质谱和基因测序对比……核心成分高度同源!是一种……我们从未在现有数据库中发现过的、结构极其复杂的生物碱类神经毒素!具有强烈的神经兴奋和致幻作用,能诱发极端情绪和行为失控,高剂量可导致多器官衰竭!更诡异的是,它似乎……能通过某种未知机制,与特定宿主的神经末梢或微循环系统结合,形成类似‘标记’的长期残留……”
实验室负责人的话如同冰冷的铁锤,一记记砸在何西门心头。毒素确认!图谱上的斑点,就是沾染了这种毒血!而慕容卿、司马兰她们身上的红点或痣散发的同源气息……难道意味着,她们体内……也潜藏着这种毒素?或者……她们本身就是毒素的某种载体?
就在这时,手机又收到一条新信息,来自上官婉儿:
“西门!救命!林教授又不对劲了!把自己关在研究室里,对着那卷破图发疯似的念叨什么‘长生’、‘登仙’,还砸东西!我们都不敢进去!你快来!”
林教授!何西门瞳孔骤缩。那卷诡异的“导引秘戏图谱”!林教授是直接接触过图谱上毒血斑点的人!毒素残留诱发了他精神异常?!
千头万绪,如同乱麻!王振山、周天佑的印记,古墓的三道刻痕,图谱的毒血,林教授的异状,以及……慕容卿、司马兰、苏晚身上那诡异的红点或痣……一张无形而致命的网,似乎正以这种诡异的毒素为核心,悄然收紧!
何西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当务之急,是控制林教授的情况,防止毒素进一步扩散或引发更严重后果。他立刻回复婉儿:“稳住!别靠近!我马上到!”同时拨通独孤柔的电话。
“独孤姐姐,帮个忙。我需要一支最顶级的、擅长处理精神类突发状况和生物隔离的私人医疗队,立刻前往省考古研究所工作站!钱不是问题,要快!”
“哟,小神医,口气不小啊。”独孤柔慵懒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玩味,“行,姐姐给你安排。不过……人情可是要还的哦。”她没问原因,爽快应下。
刚结束和独孤柔的通话,手机再次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这一次,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何西门眉头狠狠一拧——欧阳慕雪。
这位冰山大小姐,自从镜湖落水那晚后,就仿佛人间蒸发,信息不回,电话不接。此刻突然来电……
何西门接通,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慕雪清冷的声音,而是一个苍老、威严、带着不容置疑命令口吻的老妇人声音:
“是何西门何神医吧?”
何西门一愣:“您是?”
“老身欧阳氏,慕雪的祖母。”老妇人的声音如同淬了冰,“今晚七点,凯悦国际酒店‘锦云厅’,慕雪与恒远集团少东赵启明的订婚宴。何神医对慕雪多有照拂,特邀你前来观礼。请帖稍后送达。”
订婚宴?!
如同一个炸雷在耳边爆开!何西门瞬间僵在原地!镜湖别苑里那个浑身湿透、在他怀中瑟瑟发抖寻求温暖的脆弱身影,与眼前这冷冰冰的“订婚宴”三个字,形成了撕裂般的反差!慕雪的心悸症,她落水前那句绝望的“人活着是不是很没意思”,还有那脉象中诡异的弦涩……她怎么可能同意订婚?!
“慕雪呢?让她接电话!”何西门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慕雪身体不适,正在静养,不便打扰。请帖会送到,望何神医准时莅临。”老妇人语气平淡,却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何西门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身体不适?静养?狗屁!这分明是逼婚!是拿慕雪当家族联姻的筹码!难怪她之前情绪崩溃!难怪她会在深夜落水!那个清冷孤高、宁愿独自对抗心悸也不愿示弱的女人,此刻正被家族的重压推向一个冰冷的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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