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咆哮如同初号机的兽吼,充满了近乎疯狂的愤怒和痛苦。
最初,碇源堂完全被打懵了,或许也因为内心的震撼和某种潜藏的愧疚,他只是蜷缩着身体,默默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如同宿命审判般的暴行。
在殴打的间隙,他试图用他那套惯用的、自以为是的逻辑来辩解,声音断断续续,带着痛苦的喘息:“那...那是必要的...为了...人类补完计划...为了最终的融合...真嗣他必须...经历这些...才能……”
但他的借口如同火上浇油,碇唯的攻击变得更加狂暴:“必要?!融合?!你这个愚蠢的男人!!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所谓的人类补完计划只是一个谎言!你所追求的那个真相根本不存在!!你为之牺牲一切的融合,不过是逃避现实的借口罢了!!”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刃,直接刺穿了碇源堂多年来精心构建的外壳:“你根本就是害怕!害怕面对真实的感情!害怕面对真嗣那双和我一样的眼睛!害怕承认自己作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的彻底失败!!”
最终,碇源堂彻底放弃了辩解,也可能是在剧痛和唯那不容置疑的愤怒面前,他再次退回了自己那个隔绝一切情感的硬壳里。
他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也不再看她,只是如同一个破败的人偶般躺在那里,任由碇唯发泄着怒火。
冬月幸曾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但他完全无法介入。
他看着眼前这一幕——曾经的女神,如今如同复仇的恶鬼,而那个他追随了一生、试图一同成神的男人,此刻却像条死狗一样被打倒在地。
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疲惫感笼罩了他,他只是默默地退到了墙角,仿佛一个无关的旁观者。
终于,碇唯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站在那里,胸口剧烈起伏,眼中依旧燃烧着未尽的怒火,但理智似乎开始回归。
看着地上如同垃圾般蜷缩着的碇源堂,眼中充满了厌恶。
她抬起手,光芒闪过,一份制式化的、仿佛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出现在她手中。
这份文件看起来异常正式,上面的文字虽然是日语,但似乎带着某种超越现实的力量,每个字符都微微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她走到碇源堂身边,蹲下身,粗暴地抓起他一只因为承受殴打已经受伤流血的手。
无视了他的低吟,强硬地掰开他的手指,将他的拇指狠狠地按在了离婚协议书的签名处,留下了一个清晰而刺目的血印!
“血契已成。”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奇特的仪式感,“从此刻起,我们之间的一切联系,除了真嗣这个纽带外,全部切断。”
碇唯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收起那份带着碇源堂鲜血的离婚协议书。
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碇源堂,眼神冰冷:
“你对我而言,唯一的价值,就是成为连接我和真嗣的道具,现在,你的作用已经结束了,六分仪。”
她使用了这个旧称呼——“六分仪”,这是碇源堂的旧姓,但只剩下无尽的嘲讽和蔑视。
碇源堂微微抬起头,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或许是解释,或许是道歉,但最终他只是轻声说道:“对不起。”
这声几不可闻的道歉,在这个冰冷的牢室内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碇唯不再看地上的碇源堂,也不再理会那个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冬月幸曾。
转身离开了禁闭室,门再次在她身后关闭,留下两个被时代彻底抛弃的男人,和一室的狼藉与血腥。
冬月幸曾终于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如果你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如果你没有把对唯的爱扭曲成那个可怕的计划...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有时我在想,我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碇源堂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鲜血从他的伤口渗出,在地板上汇聚成一小滩暗红。
他的眼睛依然睁着,灵魂已经随着碇唯的离去而被彻底摧毁。
眼神空洞而迷茫。
在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他所追求的一切,他所付出的一切,他所牺牲的一切,都已经彻底失去了意义。
在禁闭室之外,碇唯握紧了那份带着血印的离婚协议书,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的决心。
这份协议书不仅仅是终结一段失败婚姻的文件,更是一把钥匙,一个锚点。
“等着我,真嗣……”她轻声自语。
“这次,轮到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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