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是神念交流了刹那,颤抖的身躯便停了下来,许延再次控制住了身体。
许延睁开眸子,盯着那红毛妖怪颈上挂着的九个骷髅头,心中暗叹:“老沙,这回只能对不住了。”
随即吩咐道:“小黄,给这无故伤人的妖怪尝点苦头。”
黄风怪:“……”
他也不犹豫,提着三股钢叉便向红毛妖怪杀去。
红毛妖怪冷哼一声,自然不惧,提了降魔宝杖便与他在河面上缠斗起来。
他二人一个是天宫卷帘将,一个是三昧神风王,流沙河下沉冤骨,黄风岭上无生人。
两人均非善茬,此番又一个带了火气,一个建功心切,更是卖力非常,一招一式毫无保留,可这么斗了三十余合,竟是不分胜负。
黄风怪心里着急,明面上开始卖些破绽,暗中却开始积蓄三昧神风,红毛妖怪有所不知,只以为是黄风怪后继乏力,因而招式愈发狠厉。
黄风怪边打边退,看着败势难掩,可其余四人没一个着急的,只因黄风怪那三昧神风尚未出手。
红毛妖怪正要抡起宝杖俯冲直打黄风怪面门,却看到黄风怪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有了那么一丝退意。
可惜已经晚了,说时迟那时快,黄风怪一口三昧神风吐出,霎时间飞沙走石,飓风席卷,直冲红毛妖怪面门而去。
那红毛妖怪哪能抵挡得住,连宝杖都丢了出去,只听“啊”得一声便一齐坠入河里。
黄风怪冷笑一声,一跃回到众人身前,三位师兄自是一番吹捧赞叹,黄风怪总算是威风了一回,心中更是畅快无比。
许延看着红毛妖怪坠入河里,感觉身体里的那股怨气又消散了许多,却还有所残留,便对黄风怪道:“悟真,如今无路可走,我等还要问那妖怪如何过河,还是要将它擒来才是。”
黄风怪哈哈大笑,“师父不必担忧,我这三昧神风可教天地变,鬼神愁,如今虽未将他吹死,可他若不肯来求我,也逃不过个眼瞎伤残的毛病。”
许延满意地点点头,“既是如此,我们不如就先在此地歇息两日,只等那红毛妖怪出来求饶。”
四人皆是点头赞同,不久悟空便化来斋饭,几人用了便就地歇息暂且不题。
却说那黄毛妖怪坠入河底,惨叫不停,只觉眼珠酸痛,冷泪猛流,说不出的难过,简直比那刀斧加身都要痛苦十倍。
过了不知多少时辰,眼珠早已是血丝遍布,看不到一丝亮光,仍是酸麻难止,流出来的都不知是血是泪了。
红毛妖怪哀叹道:“可怜我自下界修行,入了天宫坐那卷帘大将,不想今日非但要在此受罪,还受此大辱!”
忽然,他心中生出一个令他害怕不已的念头:“我该不会要成个瞎子吧。”
虽说他对此地早已熟悉万分,哪怕闭眼也能自由遨游,可他又不是要在此待一辈子,只等那取经人来,便可脱离苦海。
届时若是成了个瞎子,那真是痛苦万分!
“难不成要去求那黄脸的东西?”
红毛妖怪忽然生出了这样一个令他觉着无比荒谬的想法,可随即他便猛地摇头,心道:“或许只是这两日看不清,等个几日便好了也是寻常的。”
于是他就在河底运功疗了两天两日,可那双眸子非但未曾好些,反而愈发酸痛,只因这河里有弱水三千,平日里倒无妨,如今不知怎的却激发了这种痛楚。
红毛妖怪内心痛苦啊,可他没有办法,没有失明过的人是无法接受失明这样的结果的,尤其是对未来还有盼头的人。
于是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不过是服个软,认个错,总好过一辈子做个瞎子的好,在天宫里他不也曾像个野狗一样跪地求饶么?
许延百无聊赖地啃着悟空带来的干饼,一双眼睛无神地看向流沙河,河面如一片黄土,毫无动静。
“唉,还得等多久……”
正在这时,河面波澜大起,一道身影自河下破水而出,不是那红发妖怪又是何人?
只是他似乎真的完全失明,只得摸索着缓缓前行,喊道:“那个擅使风的,可在么?”
黄风怪看了眼许延,见他缓缓点头,这才哈哈一笑:“爷爷在此,你这毛贼两日不见,怎么倒还成了个瞎子了?”
红毛妖怪听出他的讥讽之意,虽有怒气,却也只好强行压下,抱拳道:“先前是我有眼无珠不识真人,如今正要来赔礼谢罪。”
黄风怪戏谑地看着红毛妖怪,“如此说来你是真心悔过?”
红毛妖怪忙道:“真心悔过,真心悔过。”
黄风怪又道:“肯让我等过河?”
红毛妖怪道:“任凭师傅们过河,绝不敢有丝毫阻拦。”
黄风怪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如此极好,那我再问你一事,若是答得好,我便救救你这双瞎眼。”
红毛妖怪心中一喜,连忙道:“大人请讲,在下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黄风怪道:“我师父肉体凡胎,此地又无舟楫,当如何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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