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
包厢门被推开,季准叼着烟,脖子上的银链随着他吊儿郎当的步伐晃动。
“周哥,什么生意这么急——”他声音戛然而止,烟头从张开的嘴唇间掉落。
顾圣恩身影从阴影中浮现。
季准瞳孔收缩,本能地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门把手。
“顾、顾总?你怎么..."
话未说完,顾圣恩已经掐住他的喉咙将他掼在墙上。
季准后脑勺重重撞在门上。
“楚恒远让你动我的人。”顾圣恩手指在他脖子上一寸寸收紧,“六个畜生?嗯?"
季准脸色由红转紫,眼球上翻。
顾圣恩猛地松手,季准像破布娃娃般滑落在地,捂着喉咙剧烈咳嗽,涎水混着血丝耷拉在空中:"我...我不知道..."
“砰——!”
狡辩的嘴被一记膝撞打断。
季准蜷缩成虾米状,呕出带血的胃液和胆汁。
顾圣恩皮鞋踩在他的右手上,旋转缓慢施压。
“咔哒——咔哒——”
“啊啊啊...”季准挣扎道,"顾总顾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下一秒,“砰——!”拳头落在季准眉骨上。
季准捂着脑袋,眼神慌乱地瞟向周剑求救:“周老板,周老板,你说句话啊!”
周剑走到季准面前,语速平缓却带着压迫感:"季准,你现在说实话,还能少受点罪。招了吧。"
季准又瞧向邢明,邢明拿着警局文件撇头不看他。
季准额头渗出冷汗,艰难地吞咽着:"是楚恒远让我干的!楚恒远要得到许鸮崽...设局...英雄救美。"
顾圣恩呼吸变得粗重,眼底暴戾溢出来:"他救了?"
季准瘫坐在地上,颤抖着点头。
周剑开口质问道:"季准,你还知道什么?"
季准摇头。
"名字。”顾圣恩揪住季准头发,“剩下五个畜生的名字,一个都不能少。”
季准视线在顾圣恩和周剑冷漠的表情间游移:“我...我说...你们饶了我...张猛、陈三刀、阿鬼、老K、还有越南仔...他们都是楚恒远的杀手,他们轮流开车撞你...顾总,我从没对你下过手!顾总...我对你有感情,楚恒远让我开车撞你...我从来没真撞过...许鸮崽那次,楚恒远让我们...”
季准哆哆嗦嗦道:“我们...真...真不会碰他的,真的,你相信我...”
顾圣恩从季准口袋里抽出手机,扔在他血肉模糊的手背上:“现在打电话,叫他们来城西——顾岭集团建设停工的新酒店。
说你发现许鸮崽落单,被你绑在楼顶。
楚恒远有赏,要、求、和、上、次、一、样。"
午夜暴雨,如期而至。
庞大的烂尾楼钢筋被雨点砸出战鼓齐鸣的轰响。
顾圣恩站在六十米高的吊塔平台上,黑色风衣下摆灌满潮湿的风。
他头戴野战头盔,红外线视野镜下,五个红点逐渐靠近建筑。
...
"丫,这鬼天气!”光头张猛踹开施工标志,撕开封条,推开大门。
陈三刀跟在他身后,弹簧刀在右手指间翻飞,黑色皮夹克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
阿鬼和老K勾肩搭背地走着,最后面尾随着瘦小驼背的越南仔。
走进建筑,爬上楼顶。
黑暗雨幕里,他们看到废旧液压机上绑着一个人。
男孩穿着白大褂,头上套着麻袋被皮带勒紧。
"哟,"张猛张开双臂,大步凑近,戏谑道,"许医生,怎么今天还戴个头套?防雨啊?怎么不戴在下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人围拢男孩,像鬣狗分食猎物般,上下其手。
麻袋布料吸饱雨水紧贴面部,男孩呜咽被暴雨碾碎。
“哟!还挺有料!“老K讥讽道。
阿鬼呼吸喷射槟榔酸臭,大喝道:“掰开!”
越南仔结巴道:“卧...槽?卧槽!”
张猛冷笑一声,嘴角撕裂般上扬:“丫的,别管这么多了!”
...
人影纠缠,在顾圣恩的红外视野镜里扭曲成红色旋涡。
“操!脏了老子的眼!”
顾圣恩坐在塔吊驾驶舱里,紧攥操纵杆,三十吨重的钢铁巨兽开始运作。
吊臂快速横扫至楼顶上方两米,顾圣恩踹开驾驶舱门,靴子踩在起重臂钢梁上,高空狂奔。
猛然一跃。
"砰——!"
楼顶水泊在他脚下炸开。
五人停下动作,飞扬的雨水中,他们看见一个头戴银色头盔、黑色面镜的健壮身影缓缓直起腰杆。
男人比在场所有人都高出半个头,硬挺风衣勾勒出宽肩轮廓。
"张猛杀人越狱。陈三刀电信诈骗。老K柯振放高利贷。阿鬼境外走私犯。"顾圣恩目光最后落在越南仔身上,"还有你,阮文辉,缅甸人贩子。”
五人表情凝固。
“调查我们?你是谁!"张猛眯起眼睛,大吼道。
顾圣恩向前大迈一步:“老子是你们爷爷!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们这群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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