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独占与融化的冰
舞会的喧嚣渐渐沉淀在夜色里，我靠在天文塔顶的栏杆上，看着远处禁林的轮廓被月光染成银白色。身后传来脚步声时，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斯内普教授（“她”）走到我身边，绿色的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薰衣草的香。她没说话，只是学着我的样子靠在栏杆上，目光落在远处的湖面，像在想什么心事。
刚才在舞池里，有个拉文克劳的男生过来邀请她跳舞，虽然她立刻拒绝了，可我看着她礼貌摇头的样子，心里还是像被塞进了团湿棉花，闷得发慌。
“刚才那个拉文克劳的，”我忍不住开口，声音有点发紧，“你好像对他笑了。”
她转过头，黑眼睛里带着疑惑：“我没有。”
“有。”我坚持，语气里的酸意连自己都觉得明显，“你嘴角动了一下，就是笑了。”
她皱了皱眉，像是觉得我不可理喻：“我只是在拒绝他。”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给他个恶咒？”我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自己太幼稚，赶紧别过脸，“……我是说，你就这么喜欢别人来烦你吗？”
这句话像根针，刺破了她脸上的平静。她看着我，黑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不易察觉的慌乱。“你在吃醋？”
我被戳中心事，脸颊有点发烫，却还是梗着脖子转过头：“是又怎么样？”
夜风掀起她的发丝，拂过我的脸颊。她看着我，突然笑了——不是平时那种嘲讽的冷笑，是真的笑了，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像冰湖裂开一道温柔的缝。
“傻死了。”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才不傻。”我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上她的额头，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看着我好不好？”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有点闪躲。
“眼里只有我，好不好？”我的声音放软了，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恳求，“别去看别人，别对别人笑，就看着我一个人。”
她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却也没躲开。月光落在她脸上，能看见她脸颊泛起的红晕，像被染了色的雪。
“求求你了。”我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指尖能感觉到她脉搏的跳动，“只爱我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出口时，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其实我没指望她回答，毕竟她是斯内普，是那个永远把情绪藏在黑袍下的人。
可她却动了。
她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按在我的胸口，掌心贴着我的心跳。然后，她抬起头，黑眼睛里映着月光和我的影子，清晰得没有一丝杂质。
“嗯。”
她只说了一个字，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像惊雷一样炸在我耳边。
我愣住了，看着她认真的眼神，看着她脸颊的红晕，突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烫。
“你说……什么？”
“我说，”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重复，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好。”
风从塔顶吹过，掀起她的长发，拂过我的脸颊。我猛地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她的唇很凉，带着淡淡的南瓜汁甜味，像含了颗冻住的糖。她僵了一下，随即慢慢放松下来，闭上眼睛，睫毛在我脸上轻轻颤动。
远处的舞会音乐还在隐约传来，像遥远的祝福。我抱着她，感觉怀里的人不再是那块万年不化的冰，而是慢慢融化成了一汪温柔的水。
原来，再冷硬的外壳下，也藏着柔软的心跳。
原来，当“只爱你”这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时，真的能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暖起来。
月光下，天文塔顶的影子紧紧依偎在一起，像两个终于找到归宿的灵魂。至于她能不能变回去，好像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
毕竟，我爱的从来不是那个黑袍下的身份，只是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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