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去会会他们的‘终章’了。” 我摸着腰间的七子银铃,父亲的残片在掌心发烫,仿佛在提醒我初代七子的遗志。铜器坊的工匠们站在门口,他们的腕间不再有铜镯,而是戴着自己锻造的“十三时徽记”,那是比任何非遗都珍贵的时间勋章。
永利大厦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当我们踏上台阶,旋转门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门楣上的七子齿轮图腾正在倒转。门内,穿燕尾服的侍者机械地鞠躬,他们的领结上,别着与理事相同的齿轮徽章,而大厅中央的喷泉,喷出的不是水,而是七种颜色的时间燃料。
“林小满,陈野,你们来得正好。” 理事的声音从顶楼传来,他的机械身躯已升级为巨型齿轮结构,心脏位置嵌着完整的七子徽记,“七子熔炉即将启动,人类的十三小时,就要变成地脉云的永恒燃料——”
话未说完,铜铃声与罗盘共鸣炸响。我举起七子徽记,父亲的残片突然浮现出七位先人的虚影,他们的信物在空中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13”字光门。陈野甩出安全锤,击碎了熔炉上的时间刻度,工匠们的银铃、绣娘们的绣针、快递员的蝴蝶,所有被夺回的十三小时信物,此刻都化作银光,汇入光门。
“七分地脉,本为共生;十三人时,不可剥夺!” 我将徽记刺入熔炉核心,初代七子的盟约化作万点金光,洒在每个加班的写字楼、凌晨看房的售楼处、五点早读的教室。理事的齿轮身躯在金光中崩解,露出里面封存的父亲日记,最后一页写着:“当七子徽记重现,十三时之誓必成——”
大厦的电子钟终于显示正确时间:13:00,那是人类夺回的第十三个小时,也是地脉与人类重新缔约的时刻。走出永利大厦,阳光正好,陈野望着腕上的徽记,突然笑道:“下一站,该去给时空管理局改改章程了,让他们把‘七子’和‘十三时’刻进时间法典的第一页。”
我摸着罗盘上的七子齿轮,想起铜器坊工匠说的话:“真正的非遗,是让每个手艺人都能在阳光下打盹的权利。” 远处的铜铃声中,穿堂风带来苗寨的古歌,那是张婆婆新绣的《十三时颂》,银铃与绣针的共鸣,正在编织新的时间传说——属于每个夺回十三小时的人的传说。
时空管理局总部大楼矗立在云霭之中,玻璃幕墙折射出诡异的紫黑色光芒。我握紧腰间的七子徽记,青铜罗盘的指针在“地脉原点”的方向疯狂震颤,天池里的指针竟开始逆向熔解,化作七滴液态金属悬浮空中,与徽记上的齿轮产生共鸣。
“欢迎来到时间的仲裁庭,林小姐。”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穿银灰色制服的局长从阴影中走出,他胸前的徽章不是时空管理局的星芒,而是齿轮议会的扭曲齿轮图腾。更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瞳孔深处流转着七种不同颜色的光——赤铜、靛青、鎏金、墨黑、银白、瓷青、檀木色,正是初代地脉七子信物的色泽。
陈野的金属牌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牌面上的齿轮纹路开始扭曲变形,露出底下隐藏的暗文:“法典被篡,原点蒙尘”。局长抬手间,走廊两侧的电子屏亮起,画面里显示着全球各地仍在运转的时间陷阱:北欧的极光观测站用“极夜科研”压榨学者的时间,中东的石油钻井平台以“能源紧急”剥夺工人的休息,南极的科考站借“冰川危机”吞噬研究员的睡眠,每个场景的角落都闪过齿轮议会的徽记。
“你们以为摧毁几个分号就能改变什么?” 局长的袖口滑落,露出机械臂上缠绕的齿轮锁链,每节锁链都刻着被剥削者的名字,“真正的时间法典早在百年前就被篡改,现在所谓的‘地脉当铺’,不过是我们收割十三小时的诱饵。” 他猛地扯开制服,胸腔内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枚刻满“0713”的巨型罗盘,指针正指向“永恒加班”的刻度。
我摸出父亲遗留的罗盘残片,残片突然发出滚烫的红光,将局长胸前的徽章灼烧出焦痕:“初代七子的盟约不可能被篡改!地脉原点的法典,一定记录着人类与时间的真正契约!” 话音未落,整栋大楼开始剧烈摇晃,天花板的吊灯纷纷坠落,露出隐藏的巨型齿轮结构,齿轮咬合处渗出黑色的时间燃料,正是被污染的“地脉血”。
陈野突然拽着我冲进应急通道,他的金属牌与墙上的消防栓碰撞,溅起的火花照亮墙上的隐秘刻痕——那是用七种颜色涂料绘制的求救信号,每个符号都对应着七子信物。“有人在给我们指路!” 他指着楼梯转角,那里用赤铜粉画着残破的罗盘图案,箭头指向地下三层。
地下实验室的防爆门在罗盘共鸣中缓缓开启,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机械地操作着仪器,他们的瞳孔被植入微型齿轮,正在将普通人的作息数据转化为“地脉燃料纯度”的参数。实验台上摆放着七口水晶棺,里面沉睡着七位面容与初代七子相似的人,他们的手腕都缠着刻满“0713”的锁链,胸口插着异化的七子信物——锈蚀的罗盘、缠绕齿轮的绣针、滴着黑油的银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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