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丁大少前几日吵着纳妾,差点把他爹气死!他都有三房小妾了,还不知足,真无耻!”
说话的男子把肉包子捏作一团,很是义愤填膺。
“确实很无耻......咦,你看蹲在那边的是不是秦墨?”男子同伴看向排挡里的一处角落。
“就是他......我听说他在小怀庄立了大功,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咱们小声点!”先前那男子向角落里看了一眼,飞快和同伴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正蹲在那里喝汤的秦墨听到两人对话,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个多月来他专心侍弄大虫,修炼五雷诀,如今吃完了赏赐下来的灵米和馍馍,才出门就听到丁典要纳妾的消息,不禁感叹人和人不同。
丁家是杏花村大户,丁典虽然修为不济,但是家底优渥,他叔叔又是云岚宗正式弟子,所以他更加有恃无恐,在村里常常欺男霸女,是个人见人厌的货。
这货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娶了三房妾室还不满足,居然还要纳上一房,果真是厚颜无耻。
秦墨三两口喝完胡辣汤,利索走人。
他在集市上买了些日用杂物,仍旧返回住处闭门修炼。
三日后的夜里,焚尸所的大门再次被人拍响。
来人是丁大户的管家丁伯,浑人丁虎的伯父,五六十岁,驼腰弓背,一脸阴险。
他穿着一袭褐色蝠纹长袍,背着手扬着脸站在门口,活像一只大虾米,身后跟着两个打手,那神情那姿态,啧啧,比大户都像大户。
秦墨给他开门时还吃了一惊,毕竟丁虎就死在自己手里,现在早变成了一坛骨灰。
因为担心丁伯找自己查问丁虎的事,便不说话,只定定看着对方。
“别愣着了,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路上我再和你说。”
丁伯瞅了几眼戳在门口的秦墨,皱起眉头,一脸不耐。
“先说去哪,什么事。”
秦墨语气淡淡,说话间不经意似地拽了拽腰带,一枚鎏金锃亮的铜钱滚落下来,被细麻绳拴住,吊在那里风吹不动。
丁伯眼神一凝,语气顿时缓和许多,但仍然算不上好:“我大侄儿中邪了,他们都说你厉害,让你给看看。别磨蹭了,快点罢!”
“大侄儿?丁虎?”
秦墨没动,非要把话问明白。
“是丁大公子,丁典!”丁伯没好气地说,“你到底去不去?”
他身后的两名打手见状各自往前一步,做足了狗腿子的姿态。
秦墨见他不关心丁虎,心下一松,此时便冷下声音:“我这里毒虫多,贵客可得小心自家的脚。”
话音落地,两位狗腿子不约而同发出“啊”地一声喊,全都惊慌失措的退回原位,弯腰扑打裤腿,又卷起查看,一个个呲牙咧嘴。
原来大虫刚才神不知鬼不觉咬了两人,它的动作快得看不到影子,连秦墨也只能凭神识去感应,那两位自然不知情。
秦墨看他们在那里扑扑楞楞,不由感到好笑,心说:这里有了大虫,甭说毒虫,就连蚊子都见不着一只。
当然,秦墨可不敢让大虫下死嘴。
现在饲养得法,大虫的口器锋利得很,口水还有毒,自己被它啃上一口都要痛上半日,别人肯定更受不了。
咳。
丁伯的眼神在两位手下那里一转,很快咳了一声,再开口时语气软了下来:“秦小弟,老丁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可不能出意外。老爷也说了,你要真能帮上忙,价钱随你开。”
“钱不是问题。”
秦墨摆摆手,表现得很大度:“就不提丁永年是正经的云岚宗弟子,丁大少自己也认识许多高人,我不过是个小焚尸匠,丁老爷怎会求到我头上?”
丁永年是丁大户的亲弟弟,进了云岚宗成为正式弟子,村里无人不知。
“连我见了面都要喊声二老爷,他的名讳也是你能提的?!”
丁伯阴着脸呵斥。
嘁。
秦墨撇嘴,视线越过丁伯头顶,故意看向远处灯火阑珊的杏花村,心下嘀咕:你见谁都想喊老爷,有啥稀奇!
那丁伯见秦墨如此惫懒,不禁叹气拱手:“我和你说实话罢,大少爷这病来得稀奇,二老爷也看过,说治不了。少爷确实有几个朋友,可那些人你也知道都靠不住。秦小哥你就行行好,老丁家肯定忘不了你的恩德。”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老爷之前和我交过底,说不管能不能治好,酬金三十枚灵石打底。”
“前面带路吧,我可不是为了钱。”
秦墨咕哝着套好靴子,回身锁了门。
其实就算对方不肯给钱,别个既然求上门来,于情于理秦墨都得去帮忙,否则焚尸匠这个行当也做不长久。
至于丁典其人品性如何,那是另一回事,还是那句话,自己只审判死人,活人管不了。
秦墨锁了门,跟着丁伯赶往府中,路上听那两名狗腿子哼哼唧唧,便随手从腋下搓了两枚豆大的泥丸,掺了大虫的口水,故作高深地送了过去,说是治虫咬最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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