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云牧琛可真不想承认说过这话。
周禾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他，他想钻个空子，编个慌都不成。
“大年初一，下午，在牌桌上，你说你喜欢野性一点的。”周禾替他场景重温，然后，否定自己：“野性，我没有。”
云牧琛失笑，能把他逼到哑口无言的人没有几个，周禾算是出色的一个。
他垂眸，目光落在周禾的脚上，牛仔裤裤脚上移，露出纤细柔美的脚踝。
云牧琛抵住她的额头，把质问都还给她。
“你穿着晚礼服，光脚踩鼓的时候，不是野性是什么？”
“你卖嗲喊麦的时候，不是已经有人喊你小野猫吗？”
“这么会勾人，还不自知，嗯？”
年会那晚，他站在舞台边侧，恨不得当晚就把这只野猫带回家，圈养起来。
周禾脸上一阵羞臊，原来他说的野性，是这个。
她还一直以为云牧琛在暗示她什么。
她还想说她做不到。
原来，是她想多了……
云牧琛猜出她的心思，亲吻她的耳垂：“你也可以坚持你的想法，反正你变成什么性子我都喜欢。”
周禾受不了他暧昧的呼吸，更受不了他的暗示，热烘烘的，挣开他的手回到餐桌对面坐好。
她故意岔开话题：“我总觉得这个萧总说话怪怪的，他真的是我哥的合伙人吗？”
“是，他是你哥上大学时候的学弟，家里有点钱，搭上了你哥这股风，算是实现了阶层跨越。”
“我哥好厉害啊！”周禾眯眼弯唇，不自主地夸赞。
云牧琛睇了她一眼，啧，女人……
该目光短浅的时候偏要长远，眼前的都不知道夸一夸。
他问：“知道他说话为什么阴阳怪气吗？”
“性格如此吗？”周禾是真的很好奇。
她都不认识萧赫，但萧赫好像跟她很熟的样子，说话也口无遮拦。
“你抢了他的东西。”云牧琛给她解惑：“孟一集团成立之初，你哥留给其他两个合伙人35%的股份，当时他们没有意见，后来你哥把8.3%的股份转到你的名下，他们的危机感就上来了。”
商场上的事周禾不懂，她追问：“为什么？”
“因为你要嫁的人是我，一旦我们结婚，就会涉及婚前以及婚后财产分配问题，如果你有心，利用了我，他们很容易在孟一被边缘化，再被慢慢踢出局。”
云牧琛给她夹了些热菜，催她边吃饭边听。
周禾没跟他说过股份的事情，连忙解释：“我不会动什么歪心思，我哥给我股份的时候，说是为了规避风险，他还会收回去的。”
云牧琛不屑地轻哼一声，就猜到会是这么个烂理由。
不过，孟凡行得逞了，找了根又长又烦人的蜘蛛丝和周禾缠在一块。
他就是要放一把火，把整个蜘蛛网都烧了。
云牧琛问她：“你想要这些股份吗？”
周禾果断摇头。
“那我们结婚前，你把这些都还回去，和你哥划分清楚，我陪你一起。”
结婚？周禾愣住。
他的计划已经安排到结婚了吗？
她到底慢了他多少拍？
“是结婚。”云牧琛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继续说道：“等外公身体康复，我就正式去周家提亲，到时候，我会请专业的律师团队对我的财产状况进行评估划分，在婚前转到你的名下，作为我的聘礼。”
他的话，让周禾有种坐上谈判桌的错觉。
他在用最理性，合理的逻辑，思考人生中最浪漫的一件事情。
周禾明了。
他不是在给她聘礼，而是在霸占她。
云牧琛很了解她，婚前协议上一串串的数字动不了她的念。
但是，他就是要用这些复杂的东西圈住她，让她烦乱，让她任何时候想逃都逃不出去。
他是一个有智慧的人，更是一个奸商。
让她自愿鸟入樊笼的奸商。
周禾盯着香气扑鼻的松鼠桂鱼失神，云牧琛唤她：“初一。”
“嗯。”她抬头。
“又吓到你了，是不是？”
云牧琛心里没有把握，他自己都觉得太快了。
求婚确实是被孟凡行逼出来的，从那晚开始，一切都在跳着走。
但他，不可能让周禾真的和他私定终身，他要光明正大地娶她进门。
“没吓到我。”周禾回过神，温言软语：“这就是你，我一直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计划？
云牧琛皱眉，这可不像什么夸奖之词。
周禾伸手抹开他眉间的折痕：“我很懒，喜欢被你安排在计划里。”
云牧琛复杂的心绪顿时悠然。
他的女孩，深谙世事，却有着超乎年龄的温婉，淡然，通透，能瞬间剖析了他的心意。
他真的无法预测，爱她的底线会设在哪里。
这辈子，他应该赢不了了。
饭后，云牧琛开车送她回周家。
别墅区门口，发动机熄火，又到了离别的时刻。
周禾解开安全带，手撑着中控台，探过身子，在男人的唇角轻轻落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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