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施压,方母的脸色很难看,但女儿,她还是要护的。
“我们家妍妍多年前就被周禾伤害过,这次又无缘无故地被她打了一巴掌,这个气,我们方家咽不下去,周禾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方汀妍在后面拽她的胳膊,示意她别说了,这个局,她已经看不明晰了。
方母不明白她的意思,握住她的手,气焰更盛。
“妍妍,你别怕!我们现在就在派出所,就是个讲理讲法的地方,更况且,要不是周禾私藏违禁品,你们大家凭什么要在这里熬一夜?瑶瑶还受了伤,都不能好好休息。”
姚瑶白了她一眼,这时候倒挺会拉高踩低的。
孟凡行似有若无地冷哼一声:“你想怎么讲理讲法?我听听。”
他眉眼冷峻,整个人阴森森的,像是随时会动手,方母怵得语调低了两分:“我们家要求不过分,让她给妍妍道个歉就行了。”
云牧琛和孟凡行摆明了要替周禾出头,这两个人,看起来丝毫不卖任何人的情面。
她提这个不痛不痒的要求,不过是想息事宁人,回头方汀妍再给姚瑶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姚瑶低头对云淑说:“看吧,这就是你看中的方家,还没给我道歉呢,三言两语就把错都推周禾身上了。”
云淑眯着眼,她感觉,好戏快开场了。
她压低声音警告姚瑶:“你别冒头,你小舅舅应该要放大招了,别伤及无辜,你的事,妈妈一会再替你撑腰。”
论姚瑶的吃瓜能力,那是有遗传的。
云牧琛凉幽幽一笑:“这容易,等我们家周禾出来了,我让她好好给方汀妍道歉。”
他看向缩在会议桌另一头,充当闲散人的方应佑,眸色冷冽:“不过,她想出来,就得有个人要进去换她。”
方应佑梗着脖子回看他,愣是憋着一股劲没让自己露怯。
他是人上托人找的关系,找的都是嘴硬的家伙,他就不信云牧琛有这个能耐,能在一夜之间查到他头上。
孟凡行似乎看懂了云牧琛的眼神,想到他一整夜淡定的神色,暗松了口气。
周禾现在是安全的。
刘队顶着双熊猫眼进了会议室,乌泱泱一堆人在这儿,他玩笑道:“呦!我们这小庙的门被挤破了,来了这么多贵客,有失远迎啊!”
他把一沓纸砸到会议桌上,活动下了肩颈,状似自言自语地抱怨:“他妈的遇到个嘴硬的,累死老子了!”
方应佑心肝颤了一下,死死埋着头,耳朵高高竖起听着。
“周禾能放出来了吗?”云牧琛问。
“还差一步。”刘队局促地挠头:“云总,这可是违禁品,您不能为难我。”
“当然!我们讲理讲法,不为难你。”云牧琛闲适地坐下,叠着腿,把重头戏交给他。
刘队掀起眼皮,手里的笔“啪”地一声扔在桌上,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秒进入威严。
“在场的所有人,刘某今天想和大家探讨一个问题,是故意陷害的罪名大,还是隐瞒毒脏罪大?”
他如鹰眼的眸直射方应佑:“小方,你说说你的看法呢?”
方应佑被点名,心态直接绷了,他恐惧地看向方汀妍,嘴唇翕动,声音卡在嗓子里,发不出来一点。
方母顿时看出不对劲,不可置信地问方汀妍:“你弟弟干什么了?”
方汀妍愣在原地,一股悔恨直涌心头,她对周禾的恨意,把弟弟给害了。
云牧琛追责的架势,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方汀妍一言不发,方母急得抓住她胳膊乱晃:“你说话啊!你们做了什么?”
还没发力呢,阵脚就自动乱了。
刘队站起身,伸了个大懒腰:“走吧,方应佑,我们进去聊聊。”
局面陡然间翻转,进来了两个警察押着方应佑出门。
“等等!”方汀妍咬紧牙,挡在刘队面前,哀求他:“我要见周禾!求求你,让我见一下周禾!”
刘队看了云牧琛一眼:“想见,问他。”
方汀妍的心霎时间冰冰凉凉。
她这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干了件多大的蠢事。
周禾根本就不在审讯室,她被云牧琛保护起来了,他们这群人都是陪演的傻子。
这一夜,是云牧琛在为周禾清算新仇旧恨。
方汀妍瞬间瘫软下来,失神的眼里,有泪也有恨,她低着头,语气微弱:“云牧琛,只要你肯放了我弟弟,你要我给周禾跪下都行。”
鬣狗狂到底,才知道落入狮口的代价。
云牧琛面无波澜,当着她的面打了周禾电话。
“初一,方汀妍要见你,愿意来吗?”
“来。”
周禾看戏的时候,喝了大半杯玉米汁,吃了块玉米发糕,这会儿胃里暖和,心里更暖和。
她以为十三岁时的疤永远无法愈合,所以把它藏在心中最阴暗的角落,假装没有了,是云牧琛把它捧到了光亮下。
温暖的阳光,和煦的微风,伤疤在渐渐结痂。
她要去谢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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