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刺客箭上的缠绳..."
"是故意让我们发现的。"女帝的声音从廊柱后传来。她手中把玩着一枚景安钱庄新铸的银币,币缘火纹正与冰焰交相辉映,"传旨,三日后朕要亲临景安渠——用《千里江山图》真迹祭河神。"
银笔在她指尖翻转,火光与冰芒交织,映照出她深邃的眉眼。殿外风声渐起,似有无数暗流涌动。
冰火双图现杀机 金蝉脱壳藏玄机
景安渠祭河前夜,太医院药库突发大火。火势诡异,烈焰呈青紫色,竟将精铁药柜烧得扭曲变形,却未伤及一纸药方。阮沉舟在焦黑的灰烬中拾起半片未燃尽的火浣布,布上金线绣着的西域文字在月光下忽明忽暗:"...冰蚕丝遇火不焚..."
裴砚之的剑鞘突然发出嗡鸣。他猛地转身,剑锋划过廊柱阴影处——"铮"的一声,三枚淬毒的柳叶镖应声落地,镖尖还带着景安渠水的金属腥气。暗处传来衣袂翻飞的声响,刺客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屋脊之间,只留下雪地上几滴泛着银光的血珠。
"是寒铁毒。"阮沉舟指尖沾了血珠,血滴竟在她掌心凝结成冰晶,"看来有人不想我们明日验看《千里江山图》。"
——
御书房内,沈知白正在临摹《千里江山图》的漕运密道部分。朱砂笔尖突然一顿,她发现画卷某处山涧的皴法竟与景安渠的矿渣分布图惊人相似。更诡异的是,当烛火移近时,那些看似随意的墨点突然浮现出金色纹路——与焦黑柳叶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陛下!"掌印太监仓皇闯入,"钱喻的尸首在景安钱庄地窖被发现...可仵作说..."老太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说那具尸体已经死了至少半月!"
沈知白手中的朱笔在宣纸上洇开一片血般的红。她突然想起钱喻昨日在茶戏中反常的表现——那盏"雪沫乳花"的泡沫,细看竟排列成西域数字"三"的形状。
连环局中局 柳暗花明处
祭河当日,景安渠畔戒备森严。当《千里江山图》缓缓展开时,渠水突然沸腾,水汽中浮现出完整的枯叶河道图。女帝手中的祭文无火自燃,火焰在虚空中勾勒出突厥可汗的狼头徽记。
"果然是要借漕运密道运兵。"裴砚之的剑已出鞘三寸,却见沈知白突然将燃烧的祭文抛入渠中。火焰遇水不灭,反而顺着矿渣痕迹烧出一条火龙,直扑对岸的柳树林。
林中顿时响起惨叫。十余名伪装成工匠的突厥武士浑身着火冲出,他们身上的火浣布遇水后反而烧得更旺。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刺客的腕间都系着景安钱庄特制的银铃——与钱喻尸首上发现的一模一样。
阮沉舟在混乱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崔衍的管家正悄悄将某物塞入渠边石缝,那动作让她想起太医院药童打翻药盏的姿势。她飞身上前擒住那人手腕,却触到一片冰凉——管家的皮下竟藏着寒铁打造的机关骨骼!
"金蝉脱壳..."沈知白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她站在祭台上,手中银币突然裂成两半,露出里面微型的地契,"爱卿们不妨看看这个。"
地契上赫然是景安渠周边三百亩良田的买卖文书,落款处盖着突厥可汗的私印——而转让方的签名,竟是三年前就已病逝的工部前任尚书!
火浣布下现真章 雪泥鸿爪终有痕
皇史宬的密档室里,阮沉舟终于拼齐了最后一块拼图。当她将火浣布残片按在《西域舆图》某处时,布上的金线突然自动重组,显现出完整的行军路线图。更惊人的是,路线图上每个节点都标注着大周粮仓的位置。
裴砚之的剑尖挑开一册尘封的《河防日志》,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片焦黑柳叶。叶背用隐形墨水写着:"...火浣布实为寒铁矿渣所织...遇血则显形..."
"所以刺客故意在羽林军箭上留线索。"阮沉舟恍然大悟,"他们需要皇族之血来激活地图!"
此刻的紫宸殿上,沈知白正在把玩一串景安钱庄新进贡的银铃。当她把铃铛浸入茶汤时,铃舌突然脱落,露出里面微型的火石。铃铛内壁刻着一行小字:"...子时三刻,火浣布尽焚则密道现..."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崔衍捧着药盏求见,说是研制出了化解寒铁毒的解药。沈知白看着盏中褐色的药汤,突然轻笑出声:"老大人可知,这药香里缺了一味?"
崔衍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女帝指尖银币的倒影里,分明映着药童今晨打翻药盏时,地上燃起的幽蓝火焰形状——那正是完整的突厥王庭地图!
终局
子夜时分,当景安渠底的寒铁矿渣全部自燃时,整条河道竟如熔炉般通红。沸腾的金属液体中,渐渐浮现出《千里江山图》真正的秘密——那不是漕运密道,而是一座横跨西域与大周的寒铁索桥设计图!
沈知白站在燎原火光中,龙袍被热浪掀起猎猎作响。她将银币抛入熔岩般的渠水,金属融化的瞬间,无数火星腾空而起,在空中组成突厥文字:"...火浣布尽,王庭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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