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红点的移动轨迹。”
手机地图上，原本呈包围态势的十几个红点突然同时停滞，
接着开始有规律地后撤，最终全部消失在老宅方向。
窗外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只剩夜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他们……放弃了？”
李正用气音问道，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壳。
李天明轻轻摇头，从腰间取出那面铜镜。
镜面温度已经降了下来，
“卦象显示‘退避’……”他不解地说道，
“这不像是蝎子的作风。”
两人轻手轻脚来到客厅，发现母亲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电视里正播放着午夜新闻，女主播机械地念着：
“……城南变电站突发故障，导致和平路至朝阳巷片区大规模停电……”
画面突然跳闪，插播的故障现场视频里，几个穿黑色工装的人正在检修设备。
李天明瞳孔骤缩——其中一人挽起的袖口处，隐约露出蝎尾纹身。
“不是撤退。”
他猛地关掉电视，
“他们在切断这片区的电力，准备更大的行动。”
李正突然指向窗外：
“看对面楼顶！”
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站在天台边缘，
手里举着类似单筒望远镜的装置。
月光下，那装置突然折射出诡异的紫光，正好扫过他们家窗户。
“红外扫描仪！”
李天明拉着姐姐迅速蹲下，
“他们在标记目标。”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吓得李正差点叫出声。
来电显示是串乱码，接通后却传来电子合成音：
“铜镜转阳面，贴东墙第三块砖。”
电话随即挂断。
两人面面相觑，李天明犹豫片刻，还是按提示找到客厅东墙，
那块砖的缝隙里，竟渗出淡淡的金粉。
当铜镜贴上砖面时，整面墙突然如水波般晃动，
浮现出由金线构成的建筑平面图。
图上用红点标注着七个位置，连起来正是北斗七星形状。
“这是……老宅的地下密道图？”
李正捂住嘴，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夜半低语：古老诅咒
凌晨三点，确定父母睡熟后，两人躲在厨房小声商议。
“太巧合了。”
李天明摸着铜镜边缘新出现的刻痕，
“追兵突然撤退，神秘来电，还有这面会‘生长’图案的墙……”
李正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你听！”
极轻的梆子声从下水管道传来，间或夹杂着金属摩擦声。
当他们把耳朵贴到瓷砖上时，分明听到有个苍老的声音在吟诵：
“……子时三刻，镜分阴阳……”
排水口突然“咕咚”一声，涌出几缕暗红色的液体。
李天明用筷子蘸了蘸，指尖立刻传来灼烧感——是掺了朱砂的水银。
“不是不追了。”他脸色惨白，
“他们在用更古老的方式定位我们。”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所有异象都消失了。
铜镜恢复冰凉，连下水道也恢复了正常。
李正瘫坐在椅子上说：
“就像做了场噩梦……”
但李天明发现手机相册里多了张模糊的照片——
凌晨四点十七分自动拍摄的窗外，
梧桐树梢上停着三只乌鸦，
每只鸟的左脚都套着青铜环。
“看这个。”
他放大照片角落，树下的阴影里站着个撑黑伞的人，
伞面上用银线绣着完整的蝎子的图案。
母亲突然在身后出声：
“早饭想吃……”
两人吓得差点跳起来。
转身却见她神色如常，
只是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烧焦的黄符。
“妈，您刚才……”
“煎蛋还是煮面？”
母亲微笑着打断，手指无意识地摸着厨房门框
——那里有道新划痕，形状像半截蝎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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