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壶镇邪途:义诊惊现幽冥疫
暮春时节,那晨雾仿若一张浸透了千年药汁的古老纱帐,裹挟着灵枢与素问乘坐的牛车,悠悠然缓缓驶入青石镇。车辕之上悬挂的铜铃,在微风轻拂下发出清脆声响,这原本悦耳的铃声,此刻却惊起林间栖息的夜枭。夜枭发出凄厉啼鸣,那声音在空寂无人的山谷间回荡,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不祥预兆,让人心底无端泛起一阵寒意。素问轻轻掀开竹帘,目光投向远处若隐若现的村落,神色间满是关切,轻声吟诵道:“‘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真心期望此番前来,能为这方百姓驱散病痛阴霾,带来安康。” 她眼中流露出的医者仁心,熠熠生辉,照亮了这略带阴森的晨间氛围。
然而,当他们踏入村落的瞬间,一股彻骨的诡异寒意扑面而来,仿佛一头隐匿在暗处的巨兽,瞬间将他们笼罩。本该热闹非凡的村口,此刻竟空无一人,唯有几盏褪色破旧的灯笼,在风中无助地摇晃,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呀声响,好似在低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悲惨故事。井台边,水桶倾倒在地,桶中清水早已干涸殆尽,桶壁之上凝结着一层暗红污渍,乍一看,恰似干涸已久的斑斑血迹,为这原本寂静的村落又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恐怖的色彩。
灵枢俯身弯腰,捡起一片飘落于地的枯叶。就在他指尖刚触碰到那片枯叶的刹那,一股刺骨寒意顺着指腹迅速渗入骨髓,让他感觉仿佛握住了一截寒冬腊月里的寒冰,冷意从指尖瞬间蔓延至全身。枯叶表面,覆盖着一层细密如针的白霜,在熹微晨光的映照下,泛着幽蓝的微光,宛如被清冷月光浸染过的幽灵鳞片,透着丝丝寒意与神秘气息。他小心翼翼地轻轻拭去霜层,叶面上的纹路逐渐清晰地展露在眼前 —— 那些纵横交错、错综复杂的脉络,竟与人体经络图惊人地相似,主脉粗壮而清晰,从主脉之上衍生出无数纤细的支脉,在叶缘处相互交织,汇聚成一个个诡异莫名的闭合圈,恰似某种古老神秘的符咒,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更为惊悚可怖的是,当灵枢将枯叶举起,对着光线仔细查看时,只见叶脉间缓缓渗出几滴暗红液体,那液体如同鲜活的血液一般,顺着经络纹路蜿蜒曲折地流淌,恰似新鲜的血液在人体血管中奔涌不息。液体流淌之处,叶片发出细微的 “滋滋” 声响,仿佛在承受着某种难以言说的痛苦,同时腾起一缕缕带着浓烈铁锈味的青烟,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闻之欲呕。灵枢脑海中突然闪过昨夜观星时的画面,荧惑星周围环绕着的赤色光晕,与这枯叶上的血色纹路竟是同样的色泽,这一惊人的相似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他下意识地将枯叶凑近鼻尖,一股混合着腐肉恶臭与草药苦涩的腥甜气息扑面而来,这股味道与村口井台边的暗红污渍如出一辙,令他愈发确信,这个村子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且与他们一直追查的神秘线索紧密相连。就在这时,枯叶边缘突然毫无征兆地卷起,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细小文字,那些字迹扭曲如同蚯蚓爬行,灵枢定睛仔细辨认,竟发现是《黄帝外经》中的残篇断句。微风轻轻掠过林间,枯叶在他掌心剧烈震颤,经络纹路中闪烁起微弱的红光,仿佛有某种神秘活物在叶片之下蠢蠢欲动,随时可能破叶而出,这种诡异的情景让灵枢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不对劲,” 灵枢声音不自觉地压低,将枯叶递给素问,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担忧,“这村子的气息,比寒潭那晚更让人胆战心惊,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邪恶阴影笼罩着。”
话音还未完全消散在空气中,远处便传来急促慌乱的脚步声。一个老妪跌跌撞撞地朝着他们跑来,她灰白的发丝凌乱地粘在脸上,宛如一团杂乱无章的枯草,浑浊的双眼之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仿佛被恶鬼缠身一般。“大夫!快救救我家囡囡!她... 她中邪了!” 老妪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助与绝望,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灵枢与素问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坚定与决心,二人急忙跟随老妪穿过狭窄幽深的巷道。沿途的房屋门窗紧闭,仿佛一个个沉默的卫士,守护着屋内不为人知的秘密。偶尔,从门缝中透出一丝微弱的烛光,那摇曳不定的烛光照在地上,投下扭曲怪异的影子,好似有无数妖魔鬼怪在暗处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甜味道,那是腐肉与草药混合的气息,愈发浓烈,让人几乎窒息,素问紧紧握住药箱,心中泛起一丝强烈的不安,她不禁想起《黄帝内经》中记载的 “疠气”,难道这里正在爆发一场前所未有的未知瘟疫?
推开老妪家的木门,一股浓烈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们狠狠笼罩。屋内光线昏暗,仅靠一盏如豆的油灯勉强照亮,那昏黄黯淡的灯光在这浓重的黑暗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床上躺着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女,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与寒潭边那些白衣 “人” 的肤色一模一样,让人不寒而栗。少女双目圆睁,却没有一丝焦距,空洞无神的眼睛仿佛望向无尽的黑暗深渊,口中念念有词:“幽冥路,黄泉渡,医不渡...” 那声音空洞而阴森,没有一丝生气,完全不像是出自一个少女之口,倒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亡魂低语,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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