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与现实的差距，让他在幻想或许会成真的时候，不敢相信了。
他突然开始怀疑这会不会是药王谷谷主的陷阱，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在充满希望的下一刻又希望破灭，为了让他再一次感受到绝望。
所以他露了怯，不敢再回应来自地面上方的问题。
但，凌鹤的沉默并未等来地面上方的人同样的沉默。
白兮再一次拍打了地面两下。
“我不是药王谷谷主派来的，我真的是来救你的。
这里是药王谷谷主大殿，现在他不在这里，我担心他随时会回来，所以需要一个关于地下的安全的进入与离开方式。
你不用怀疑我的动机，我知道，不会有平白无故的善意，我救你也不是因为什么我是普渡众生的救世主。
我是为了扳倒药王谷谷主，你或许是很好的帮手。
现在，你愿意和我合作了吗？”
凌鹤的顾虑，白兮怎会想不到。
她冷静地和对方分析着。
地面下方的人继续保持沉默，只是，这一次不是单纯的沉默，而是思考白兮话语的真实性。
凌鹤坐在凌乱的地上，仔细回忆着来自地面上方的话语。
他承认，他真的心动了。
当初的他见局势不利于自己，主动放弃了药王谷谷主之位的竞争。
本以为这样可以换得之后的安稳，做个游历大陆的逍遥散修。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在自己的亲弟弟登上谷主之位后，自己非但没有得到更好的待遇，还被囚禁到了这处地方。
他更是从对方的口中得知，除了他，其余的兄弟姐妹都已经死在了对方的手下。
之所以留下他的性命，倒不是因为所谓的亲兄弟之间的情谊，而是为了一个所谓的只有他知道的秘密。
但凌鹤心里很清楚，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秘密。
这不过是上一任药王谷谷主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刻意告诉他弟弟的罢了。
只是...这对于他来说，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与其像现在这样窝囊废的活着，或许还不如同其他人那般，早早地就被杀了。
起初，他也想过自杀，但一次又一次地被阻止了，还换得遍体鳞伤。
时间久了，这份心思倒也渐渐被消磨。
与此同时，离开这里和报仇的欲望，变得强烈了起来。
他渴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离开这里，可以把如今这个药王谷谷主对同胞所做的事情公之于众。
如今，或许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相信一个从未见过的人的片面之词，只有那虚无缥缈的直觉告诉他，要相信。
凌鹤抬头，睁开双眼，看着声音发出的地方。
“哎...”
最终，他还是长叹了一口气，选择相信。
他艰难地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一处墙面旁。
腿上的伤，是一开始被关到这里的时候就受的，称得上是陈年老伤了，一直不见好，他也就只能像如今这般走路。
这处墙面，是打开地下通道的关键，每次药王谷谷主从这里离开，都是借助墙面上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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