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赏花看景,闲聊漫步,时间过得倒也快。
一个婢女走近宋母,行礼道:“禀夫人,宴席已经准备妥当,请各位贵人移步吧。”
宋母听了,忙笑道,“公主殿下,各位贵女,请吧。”
说罢,引着众人,朝着摆宴的花厅走去。
自始至终,永莲都一直跟在琼华身后,不远不近,状似只是随行。
琼华在宋母的陪伴下,沿着曲折游廊,边走边聊。
穿过游廊的时候,为了避免拥挤,奴仆婢女们一律都跟在游廊外面,里面只留给了主子们行走。
忽然,永莲脚下一绊,似乎踩到了裙子,让她一个不稳,向前扑去。
走在她前面的琼华公主,一时不察,被后面的永莲扑到了身上。
永莲下意识的伸手,在公主的腰上扶了一把,才堪堪稳住身形。
永莲吓得花容失色,稳住脚后,来不及整理自己,先下跪,向公主请罪。
“既是无意的,本宫岂会怪罪,起来吧。”
琼华看了永莲一眼,温声说道。
宋母眼神深了深,也笑着说道:“公主大度,永小姐也不必自责,以后小心着些就是了。”
“谢公主,谢夫人。”
琼华并未多加理会,目光看向前方,继续向前走去。
穿过游廊,进入花厅。
今日宴会,男女宾客虽然分开招待,但是,午宴,男女都设在了花厅,只是中间用屏风隔开了。
毕竟,宋母举办宴会的目的是让儿子相看贵女的,怎么可能完全不给机会见面呢。
进入花厅后,各自落座。
永莲仍是被安排在了琼华公主的右侧下手。
而宋母则坐在了公主的左侧下手。
伺候在公主身后的杏珠,心细眼尖,忽然发现公主随身携带的腰佩不见了。
随后,紧张的在琼华的耳边,悄悄说了。
公主的随身之物,当然大意不得。
若被有心人拾去,做点什么,就说不清楚了。
所以,当宋母见琼华面露异色的时候,询问发生何事,琼华毫不掩饰的,直接说出,随身携带的腰佩不见了。
找不找得到,琼华不在乎。
但是,得让人们都知道,公主的腰佩只是无意间丢失了。
即使让谁拾去,也做不了文章,就可以了。
坐在这里的一众贵女,以及隔着屏风的男宾们,当是闻弦音而知雅意,知晓公主的用意。
不料,坐在下手边的永莲,却忽然跪了下来。
“公主殿下,此举何意?难道是怀疑小女偷拿了公主的腰佩不成?众所周知,在游廊上,小女不慎冲撞了公主。
但是,也同样是众目睽睽,小女并未敢动公主半点东西啊。
公主殿下若不放心,不相信小女,大可以搜小女的身。
小女再如何,也是二品兵部尚书大人的嫡女,家父母对小女的教育,要刚正不阿,诚实正直,小女怎么会是那……”
说着,似乎是委屈至极,又似乎是琼华公主仗着身份上的压制,欺辱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有一种西子捧心般的我见犹怜。
她这么一哭诉,不但女宾这边立刻安静下来,就连隔壁男宾那边,也都安静下来,静听女宾这边的热闹。
永莲的哥哥,永安,今日也有陪妹妹一同来参加宴会。此刻男宾这边,一片静悄悄的,他当然也听出了妹妹的声音。
他脸色同样有些阴沉,虽然不动声色,却捏紧了双手。
宋岚听到声音,抬脚就准备过女宾这边来,他不能让任何人,在宋府怠慢了公主。
不料却被他身旁的庶弟宋玉按住了手,宋玉冲宋岚轻轻摇了摇头。
站在公主身后的杏珠桃珠,简直要气炸了。
这永尚书家的千金,脑子怕不是有病吧?
明明是误会了公主的意思,却在这里哭天抢地,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这不是让那些不知情的人,误会公主仗势欺人,仗着身份得理不饶人,飞扬跋扈吗?
两个侍女气得不行,就想上前呵斥。
却被琼华不动声色的制止了。
琼华对永莲声泪俱下的控诉,并不以为意,神色淡淡,看着她在那里继续委屈哭泣。
琼华心想,人不可貌相,看着挺聪明机灵的一个女子,看来,也只是看着聪明而已。
“公主殿下,莫不是,莫不是您喜欢宋大学士,不喜小女来宋府参加赏花宴?所以才故意刁难小女?”
永莲见琼华公主迟迟不说话,她不说话,怎么才能让大家看到她专横跋扈,嚣张任性的品性呢?
于是,再加了一把火,大声说道。
一时间,整个花厅,针落可闻。
每个人心里都在重复着永莲的疑问,琼华公主喜欢宋大学士?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忧。
琼华不说话,那么静静的看着她,不屑与她争辩和计较。
而永莲想用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来坏公主的形象,破坏她在京城权贵圈里的声望,她的愿望终归要落空了。
因为,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琼华身上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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